周媽媽聞言,忽然有幾分驚慌。
一開始,她只以為玉縈來泓暉堂是想靠近趙玄祐,勾引趙玄祐。
但現在玉縈一句接一句的謊言,顯然是沖著自己來的。
玉縈在這里哭得梨花帶雨的,連她看了都覺得可憐,更何況是血氣方剛的世子。
“世子,玉縈平常做事便慣會偷奸耍滑,夫人跟老奴說過很多次了......”
“夫人既說了許多回,為何沒有處置她?”
周媽媽沒想到趙玄祐會這樣打斷,愣了愣,一時無言。
看樣子,趙玄祐是完全著了玉縈那賤人的道兒了。
她強逼自己鎮定下來,“也罷,你既一口咬定是夫人命令你來的,那就等夫人回府再行發落吧。”
她這話說得并無錯,只是話音一落,玉縈便冷笑起來。
“等夫人發落?府里上上下下誰不知道你周媽媽是興國公府陪嫁的老人,事事都是你做主,連夫人都不能忤逆你的意思,動不動就拿興國公府來壓夫人。”
這些話聽得周媽媽莫名其妙,“你在說什么?”
玉縈沒有說話,只默默擦著眼淚。
看著玉縈這般姿態,周媽媽又警醒起來,忙朝趙玄祐磕頭:“世子,一切是非等夫人回府便知分曉,老奴也不跟玉縈爭辯了。”
趙玄祐微微頷首:“茉莉花的事的確不必著急,等夫人回府便可知分曉。”
周媽媽聞言,頓時松了口氣。
玉縈這賤人不過是仗著崔夷初不在府上,跑到趙玄祐這邊興風作浪,等崔夷初回來知道這些事,不扒了這賤人的狐貍皮才怪!
“另一件事倒是更急。”趙玄祐話鋒一轉,眸色驟然沉了下來,“元青。”
“屬下在。”
“去把管家和賬房喊過來,當著我的面把這婆子從侯府里中飽私囊的賬好好算一算。”
周媽媽剎那間大驚失色,張了張嘴,勉強分辯道:“世子明鑒,老奴忠心為夫人辦事,從來不曾中飽私囊。”
她不提夫人還好,提到這兩個字,趙玄祐眸中剎那間便有了殺意。
他原是在戰場上等閑取人性命的武將,周媽媽頓時心驚膽戰,再不敢說半句話。
很快宋管家和賬房趕到泓暉堂,將周媽媽從公中私吞的銀兩一筆一筆說了出來。
侯爺和世子常年不在京城,崔夷初過門之后,老太君也不管事了,是以這周媽媽做事肆無忌憚,稍一查證便處處都馬腳。
光是老太君的壽宴,便私吞了二百兩銀子。
“你這賊婆子,還有什么話可說?”
感受到趙玄祐冷厲的目光,周媽媽知道自己大勢已去,唯一能救自己的就是崔夷初。
她強自鎮定,連連朝趙玄祐磕頭。
“老奴是奉夫人之命行事,世子若是不信,等夫人回府后詢問便可。”
玉縈低著頭,聽到周媽媽這話心中冷笑。
她以崔夷初的名義讓趙玄祐處置周媽媽,周媽媽此刻拼命搬出崔夷初,簡直就是觸趙玄祐的逆鱗。
果然,下一瞬,便聽到趙玄祐泠然道:“死到臨頭,還在攀扯主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