歸無極跟上來的時候,手里捧了一大把玫瑰花。
什么顏色的都有。
他跑過來就塞進我懷里:“送你的。”
十幾只混在一起,有些沉,我手一抖:“你送我這個干嘛。”
“好看。”
歸無極又補充了一句:“不過,花沒你好看。”
我心不在焉,想著剛才遇見的那個老婆婆。
怎么想怎么不對勁,道了句謝就捧在手里,思前想后忍不住問歸無極:“你能看到人身上的氣運嗎?”
“不能。”歸無極說道:“我又不是望氣師。”
這個是我們喬家后輩慢慢鍛煉出來的天賦,起先是用來看山觀穴的,后來發現可以運用在人身上,這樣穴位的匹合度會更高一點兒。
“怎么了嗎?”
“我剛剛看到一個很奇怪的人。”
我皺著眉頭:“她是個老人,頭頂上有七彩的光。”
“我見過妖,見過鬼,見過各式各樣的人,但這種光我還是第一次見。”
“是剛剛那個老奶奶嗎?”喬路問我。
他眼睛只能看到陰陽火,分辨鬼魂于人,所以不會在意。
“哦?”
歸無極似乎發現了什么,湊過來:“你那能看到我是什么顏色的嗎?”
“是劊子手的顏色。”
我沒好氣的說道:“一看就是個煞神。”
月千機的顏色是灰色的,刻意掩蓋過,絲毫不露鋒芒。
歸無極就像是紅黑之間的糾葛,血腥與黑暗。
“算了。”
我把喬路交代給歸無極,自己去紙扎鋪子里收拾。歸無極讓韓寧陪同著我,搬搬東西。
這些扎紙不能亂放,一把火少了又不太合適,原本的扎紙匠離世,這些東西也沒辦法妥善處理。
“就先擺著吧。”
我搬著后面院子存留下來的貨品:“過段時間先進點兒木頭回來。”
韓寧應了一聲,從我懷里抱走箱子:“我來吧。”
“請問,是周家的紙扎店嗎?”
有個瘦高個子的男人走進店來,四下打量了一下。
“啊不是,這個店鋪原來的老板去世了,現在這個店是我的。有什么事情嗎?”
我迎出去,那男人聽到我這么說,臉上有些落寞。
“我想請他做兩個替身的。”
他剛要走,又轉頭問道:“你也是扎紙匠嗎?”
替身?
我搖搖頭:“不是,我盤下來這個鋪子打算做棺材店。”
他沉沉的嘆了口氣。
這人身上纏著一股子死氣,額頭上冒著紅光,全然是家里遭了難的樣子。
“很著急用嗎?”
我開口問道。
男人臉上的焦灼無比明顯:“是啊,我著急用它救命呢。”
“一個替身一千塊錢,概不講價。能接受嗎?”
“你會做?”
“會。”
扎紙匠有扎紙的替身,我們跟木頭打交道的自然也有。
男人并沒有輕而易舉的就相信我,反而一臉的警惕:“你可別糊弄我!”
“人命關天的事情,我可不打誑語。”
我拉了把椅子:“你坐,跟我說說,這替身,是給誰用的,為什么要用吧。”
男人遲疑了一下,像是真的沒了主意,破罐破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直嘆氣:“真不知道遭了哪門子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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