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抬頭,咄咄逼人的看著歸無極,全然沒有察覺自己如今的樣子多么不像我自己。
“你看我,是不是被他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?”
“我得殺了他。結束這一切。”
我陷入了一種狂躁的狀態。氣息混亂,腦海里浮現出無數種陰損的法咒。
我有一個念頭,就是現在去找他,立馬。
這個念頭剛出來,我還沒有下床,喬路哇的一聲就哭了。
他抹著眼淚,一遍遍的說著:“媽媽你怎么了?爸爸,我媽媽這是怎么了?”
歸無極沉默著,他始終沉默著,冷冰冰的看著我。
本來在我腦海里漂浮的東西迅速降了下去,我跟著喬路的哭聲細細密密的被人扎著心臟一樣難受。
我在做什么?
我好像是瘋了。
“來。”
歸無極朝我伸來手,仿佛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:“我帶你,去殺了他。”
我恍惚中朝他伸手,還沒有碰到,喬路就撲進我懷里,哭喊著。
“媽媽,你看看我好不好?你不要這樣,我要我以前的媽媽!”
“醫院禁止大嚷大叫,保持安靜。”
路過的護士推開門說了一句,淡漠的看了我們一眼,轉頭就離開了。
“走啊。”歸無極還在喊著我:“不是很痛苦嗎?我帶你去。”
喬路拽著我的衣服,轉頭朝歸無極喊:“我不準!我不準你帶我媽媽走!”
“你是瘋了嗎?”
我抽回手,轉手抱住喬路。
“今天幾號了?”我壓下所有的心神,問道:“好像該去給馬蕓蕓家抬棺材了。”
我站起身,扯了個自己都知道很難看的笑容。
“現在我不能去找他。”
我蹙著眉:“他想讓我去,我偏不去。”
“我狀態不對,要先修生養息才能全力以赴。我不能做沒有把握的事情。”
我挑了挑眉:“不過聽你這個話,你知道他是誰?”
歸無極緊繃著嘴角。
“以防我‘發病’,跟我一起回故鎮吧。”
我揉了揉眉心:“畢竟,死者為大。我不能耽誤馬蕓蕓的兒子入土為安。”
擺脫一個狀態最好的辦法,就是陷進另外一個狀態里。
醫院只是說我最近操勞過度,營養不良。我一聽就很清楚了,再結合當時醒過來的狀態。
這哪里是差點兒被勾了魂,分明是被人勾了魂又送回來的。
這中間發生了什么,無從得知。也說明了這個鬼王,確實棘手。這個,從歸無極的表情也能看出來。
我給馬蕓蕓打了個電話,讓她到車站等我。
歸無極在跟我去車站的路上,就跟丟了魂似的,我放慢了步子,跟他相差很遠他都沒有察覺到,直到喬路叫他,他才回過神來。
“要喝奶茶嗎?”
他看我停在奶茶鋪子前,順勢就掏出來錢夾,笑著往回走。
我朝他走,問道:“你在想什么呢,這么出神。”
歸無極的手一頓,錢夾差點兒掉到地上又被他手疾眼快地撈回來:“想,你是個怎樣的人。”
“想到了嗎?”
歸無極唇角微微上揚,點頭道:“想到了一些。”
“比如說?”
“風華絕代,舉世無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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