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(shí)的餐廳里,微妙形成了掎角之勢(shì)。
和氣融融的餐桌,和孤峭凌然的不速之客,瞬間成為了對(duì)立面。
藺憑川看著我的眼神,一點(diǎn)溫度也無。
他身后跟著的吳叔,打破了僵局,解釋道,“不好意思,沒有征得主人的同意就擅自闖入,是我們的冒昧之舉,請(qǐng)您見諒。昨天我們尋找了一夜,一直很擔(dān)心,所以聽到了少爺?shù)南ⅲ陀行╊櫜坏枚Y貌了。”
我淡淡道,“已經(jīng)闖進(jìn)來了,再來道歉,不覺得太晚了嗎?”
吳叔看似得體,卻同樣寸步不讓,“您收留了喬少爺,卻一直沒有向藺家報(bào)訊,是不是更不合情理呢?”
說話間,吳叔有意無意地瞥了眼小娟,看得她不安地低頭躲藏。
“吳爺爺,是我自己的主意,”藺家喬挺身而出,他走到父親面前,低頭認(rèn)錯(cuò),“對(duì)不起,爸爸,我不該亂跑。”
藺憑川轉(zhuǎn)眸望了孩子一樣,毫無溫度。
“吳叔,帶他回去,朱醫(yī)生在等。”
一聽到醫(yī)生,藺家喬身影一顫,最終還是閉緊了嘴。
他選擇默許了厭惡的治療,只求做最后的掙扎,“父親,孟阿姨只是好心撿回了我,請(qǐng)您不要與她為難!”
“吳叔,帶他回去,”藺憑川已經(jīng)沒有耐心,堪稱冷血,“關(guān)起來,不準(zhǔn)再讓他逃出來。”
“是!”
很快,吳叔和兩個(gè)傭人便圍住了藺家喬,半強(qiáng)迫地將他帶出了門。
我望著藺家喬的身影消失在門口,直到完全看不見,才收回視線,重新自顧自地喝著粥,仿佛看不見佇立在眼前的男人。
剛要落勺,卻不料手腕被人死死捏住,一股霸道的力道直接將我拽起來。
我很厭惡,掙扎著,“放開我!”
拉扯之間,桌布被我扯歪,桌上的杯碗失去平衡,滾落到地,在破碎中粉身碎骨。
藺憑川強(qiáng)迫我與他對(duì)視,咄咄逼人,瞳孔像深淵般看不見底,“給我理由,孟星。”
“你究竟想干什么?”
“無聲無息搬到了這里,聘用著這樣的傭人,留下了我的孩子……孟星,你口口聲聲說讓我清醒點(diǎn),你這些做法又該怎么解釋?”
他的情緒越來越熾烈,鉗制著我的手掌幾乎要將我捏碎。
“說啊,你不是一貫?zāi)苎陨妻q,牙尖嘴利嗎?”藺憑川一把將我的后腰抵靠在桌沿,壓得我一陣鈍痛,“給我一個(gè)合理的解釋!”
我抬著眼,無所顧忌地看著他,第一次露出了不加掩飾的嘲諷。
“解釋?對(duì)你……藺先生,您配嗎?”
“我愛住哪里,和誰交往,都是我的自由。你這樣氣急敗壞,可以視作是您害怕了嗎?”
一句“害怕”,瞬間戳中了男人的死穴。
我打量著他神情的細(xì)微變化,紅唇微啟,“哦,不對(duì)……除了害怕,你居然還有隱秘的期待。藺憑川,你在對(duì)我期待著什么?”
“胡說八道!”
藺憑川嗤笑,狠狠打斷,“你算什么,也配我期待嗎?”
我深深注視著他,感受著彼此間的呼吸都逐漸粗重,忽而,我的手直接攬住了男人的脖頸,順勢(shì)向下——
一墊腳,唇輕輕觸碰了上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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