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拾好心情,我重新?lián)Q了一件珍珠粉的蓬松禮服。
這顏色很挑人,卻又效果極好,襯得我肩頸雪白,搭配臉頰上的酒后紅暈,整個(gè)人瑩瑩生光。
回到宴廳,我沒走兩步,面前忽然伸出了一只手。
隨即,燈光一暗,一束追光打到了我面前。
定睛一看,只見姜豐睿反手背在身后,立在追光下,長身玉立,宛如書中走出的清俊貴公子。
他歪歪頭,露出了俏皮的笑,開口道,“美麗的小姐,方便與我跳第一支舞嗎?”
我忍俊不禁,但還是忍住笑,配合地將手放到了他掌心,并牽著裙擺行了個(gè)禮。
“榮幸之至。”
這支華爾茲舞曲,姜豐睿早陪我練過無數(shù)次。當(dāng)?shù)谝粋€(gè)音符流淌出來,我們的腳步便輕快地匯入旋律中,相依相偕地滑入了舞池中央。
隨著姜豐睿的引導(dǎo),我翩躚旋轉(zhuǎn)著,紗裙的裙擺肆意開合,好似一團(tuán)團(tuán)花瓣,在大理石的磚面上盛放。
墊著腳尖,我無所顧忌地起舞,毫不吝嗇地吸引著眾人的視線,這其中就包括藺憑川。
僅憑余光,我也能發(fā)現(xiàn)他的所在——
在角落里,男人端著酒杯,盯著我纖細(xì)的腰身,一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。
我并不在乎,越舞越投入,好似要生命在一支舞中都燃盡。
最后一個(gè)重音符停下,我向后仰去,整個(gè)人柔軟得仿佛要折斷。因?yàn)閯×一顒樱倚靥挪煌F鸱┌椎男乜谥氯綦[若現(xiàn)。
此時(shí),客人們響起了熱烈的掌聲,交口稱贊。
喘勻氣,我直起身,再去那個(gè)角落——除了一只空酒杯,已經(jīng)空無一人。
此時(shí),姜豐睿摟住我的腰,微汗的面頰充滿欣慰。
“你今天真美,這支舞是我見過最美的開場舞。”
我笑了笑,汗珠順著鼻梁滑落,目若繁星。
走下舞臺,我被一名女侍者喊住。
她說,“女士,有一位先生托我將這個(gè)轉(zhuǎn)交給您。”
低頭一看,是一個(gè)白信封。
“好,謝謝。”
打開信箋,熟悉的字跡展開,留下一行筆走龍蛇的文字。
“來日方長,再會。”
落款是一個(gè)霸道不講理的“藺”。
我皺了皺眉,將它撕了個(gè)粉碎,扔到了垃圾桶里。
——
舞會結(jié)束,這場訂婚宴也行至尾聲。
待到最后一位客人也道了別,姜豐睿忽然牽住我的手,說道,“小夢,換身衣服,跟我走。”
他神神秘秘的模樣,令我有些好奇,于是也不多問,順從地依照他的要求照做了。
午夜中,深藍(lán)色轎車在路上疾馳。
不多時(shí),停在了一處老地方——
我看著大門口,輕聲念道,“東湖別墅?”
這不就是藺憑川的寓所所在?
姜豐睿沒多解釋,直接駛到了一處房子處停下。
下了車,他拿著鑰匙,遞到了我面前。
我半晌沒接,就這么看著他。
姜豐睿不再等待,干脆自己用鑰匙開了門。動作間,金屬碰撞發(fā)出聲音,在夜風(fēng)中清脆作響。
吱呀,大門打開,泄出房內(nèi)的一絲暖光。
姜豐睿笑著說,“小夢,你自己的家,不進(jìn)去看看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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