握著卡片，我遞給了門口攬客的侍者。
對方很有眼色，一看就懂，“您跟我來吧。”
順著一樓走到盡頭，有一間不算起眼的辦公室。
推開實木門，就見到一個女人正靠在魚缸旁，給里面的金魚喂食。
眼前這女人，就是鎏金會所的老板，虹姐。
虹姐已經三十出頭，雖然青春不再，卻猶如一株綻放的罌粟花，美中淬毒，令人生畏。
聽到腳步動靜，虹姐抬起頭，淡淡瞥了我一眼。
灑下一把魚食，她虹唇開合，“談夢，你居然也開始對我撒謊了。”
我一驚，“虹姐，我不敢！”
瞇了瞇眸，女人踩著高跟鞋走近，旗袍下擺繡的金絲雀栩栩如生。
“那你肚子里那塊肉，又是什么？”
短短一句話，聽得我后背冰涼。
虹姐冷冷地說，“這幾年我讓你衣食無憂，還費盡心思把你送到藺憑川身邊，你卻連懷孕都敢隱瞞！”
“我……我只是……”磕絆半天，我也圓不過去。
她用一雙秋水似的雙瞳，注視著惴惴不安的我。
“談夢，你忘了答應過我什么嗎？”
幾年前的一次偶然，我與虹姐相遇。
那時候，我很缺錢，白天洗車，晚上在鞋廠打工，勉強維持生計。
因為被林雯雯偷走了生活費，我一天一夜沒有進過食物，在洗車的時候，直接餓暈在了輪胎旁邊。
當時車上的客人，就是虹姐。
她出手救下了我，還給了我一份工作。
后來，虹姐得知了我的遭遇，主動提出可以幫助我。
“談夢，我可以幫你對付何婉卿，但我對你的要求只有一個。我要你留在藺家，替我成為扎在藺家的一根刺！”
這也是為什么，當初藺憑川要我離開的時候，我會那樣驚慌。
我的眼皮微微抖動，“虹姐，這孩子不會影響什么……”
虹姐直直審視著我，足足好幾秒，壓得我抬不起頭來。
“對仇人善良，就是對自己最大的殘忍。如果你一直這樣瞻前顧后，那你根本就不該踏上復仇這條路。”
我咬緊嘴唇，無言以對。
半晌之后，她收回了威壓，嗓音柔軟，“談夢，我也不是要你變成十惡不赦的人。接下來，我要你幫我辦一件事，如果辦得漂亮，孩子的事我就既往不咎了。”
話落音，一張文件扔在了我的面前。
“這是我給你辦的學歷證明，一個月內，你要進入云霆，成為藺憑川的心腹。”
我十分錯愕，“以我的水平，這幾乎不可能做到。”
虹姐飽含深意一笑，說，“沒什么不可能的，你很快就會知道。”
臨走前，虹姐叮囑我，“聽說何婉卿最近在何家大鬧了好幾次。估計不久就要來找你了。”
我答道，“我也猜到了。”
虹姐夸獎我，“談夢，你還是很有本事的。短短時間，就將何婉卿趕了出去。這可是她苦苦維持了七年的位子，這么輕易就被你取而代之了。”
我想苦笑——虹姐壓根想不到，這件事對我多么意外。
輕輕用手撫摸我的長發，虹姐蠱惑般在我耳旁說，“相信我談夢，很快，你就能夠把何婉卿置于死地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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