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開始積極復健,甚至穿上假肢鍛煉身體。即使宋城還是不敢面對我截肢的右腿。我也曾天真的認為時間長了男人就會適應。只是,那有那么多時間啊。葉青回來了。少年時的情誼真是一發不可收拾。就在這時,右腿的刺痛拉回了我的思緒。我咬著牙摘掉假肢。按摩右腿的空檔,宋城回來了。大門密碼已換,男人焦躁的在門外轉來轉去。{時宜,你開一下門!}{你今天戴假肢,右腿現在肯定不舒服。你開開門,我給你按摩一下。}{你要是實在不想見我,那我給你按摩完就走!時宜,求求你開門!}我聽著門外宋城的喊聲,只覺得煩躁。真是既要又要。賤。慢慢的,男人的聲音透出了哭腔。{我知道都是我的問題,你沒了右腿不能再跳舞,都是我的原因。這種負罪感每天都壓的我喘不過氣來!}{我不敢看你受傷的地方,好像不去在意就可以忘了,就不用日日抱著對你的負疚過日子。}隔著房門,我聽到了響亮的耳光聲。{葉青回來讓我得到了那么一點放縱的感覺,時宜,我不是人!是chusheng!我錯了,我根本不愛葉青,時宜。}我把男人的拍門聲權當背景音樂,我甚至久違的泡了個澡。當我把自個整個摔在床上時,我甚至高興的滾了幾圈。好久沒這么輕松了。再也不用因為宋城的嫌棄,時時遮掩自己截肢的右腿。再也不用日日猜測宋城是不是又跟葉青在一起了。再也不用為了宋城朋友的眼光而小心翼翼的活。我是姜時宜。失去右腿的姜時宜。宋城在門外守了一夜。早晨,在門外跟我告別后才匆匆離開。我料到宋城不會在協議書上簽字,直接委托媽媽的好友起訴離婚。然后,我去咖啡館見了以前劇團的同事顧燕爾。我從前的搭檔。曾經我們搭檔的雙人舞《蝶夢》橫掃各大獎項。可是,出事后我固執的拒絕見面聯系。{我想參加年底的舞蹈大賽,我雖然現在是個殘疾人,但是戴上假肢后我真的可以又跑又跳的。}{絕對不會影響發揮,我可以跳的跟以前一樣好!}對面的顧燕爾只面無表情的看著我。我低下頭,語氣低弱了下來。{當然,如果你介意…我戴著假肢拖累你,你可以直接拒絕我…}心里的洞越來越大。怎么可能不介意呢?正常人眼里都不會找一個殘疾人做搭檔。何況是個舞蹈演員呢。我掩飾著自己的尷尬與無力,倉皇的站起,甚至碰倒了手邊的杯子。顧燕爾終于開口了。{就這點決心嗎?都不敢等到我的答案就又放棄了?}{當然不是!}我急急的解釋。{就算這次找不到合適的搭檔,我也會報名獨舞!}{我不會放棄這次機會!}顧燕爾站起身,將一張名片放在桌上。{我朋友的舞蹈室,我們可以在哪里練習。}我像離水的魚突然回到大海。驚喜撲面而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