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幾人站起來,觀望過去。 對里面即將發生的事情充滿好奇,最惶恐的還是收下鈔票那群人,后知后覺才明白,自己得罪的不是皇親國戚,而是直系親屬。 透過磨砂玻璃。 能看到周存聲的影子彎腰,撿起了謝桑砸過去的東西。 兩人交談幾句。 最終因為場合問題,各自冷靜下來,謝桑將那張辭退函推過去,“重新寫一份給我,我不想在這種事上跟你糾纏。” “這上面哪一句錯了?” 利用人際關系入職,入職后遲到早退,工作時間散漫敷衍,涉嫌泄露商業文件,被發現后態度惡劣,拒不承認,此員工被辭退后望其他同行永不予以錄用。 單是泄露商業文件這一條。 就等于截斷了謝桑往后的職業生涯。 總算得見她被氣得七竅生煙的樣子,周存聲得逞,也不怪罪她在公司翻天覆地的鬧,“昨天不是還說自己有錢有身材,怎么,不工作找不到人養你了?” 在這里,他們曾癡情纏綿過。 就算分開,謝桑也不想鬧成這樣,“我讓你改一份。” “過來。” 周存聲把她昨天的話送給她,“你求求我。” 她好像很為難。 周存聲將肩膀往椅子里沉,不耐煩道:“不愿意,那叫聲爸爸聽聽?” 他氣定神閑,金玉其外敗絮其中。 謝桑只覺面紅耳燥,“你幼不幼稚?” “這也不愿意?”周存聲將那張紙推回去,“那沒辦法了。” 到底是涉世未深,周存聲動動手指就能讓她倒霉,謝桑認了,她無力拿過那張辭退函,沒再強硬地要周存聲換。 周存聲被她過山車式的表演弄得徒增煩躁。 “不改了?” 謝桑疊好,收進包里,清清淺淺地:“比起擔心以后工作問題,我更不想跟你這種人纏煩。” 哪種人? 他哪種人? 周存聲從后追來,這次采用軟法子,抱住了謝桑,“你有條件,我們可以談。” 出口的話仍然冷硬。 謝桑要推開。 他手機卻響起。 那擁抱頃刻便散了。 距離較近,謝桑還是聽見了“秦漫漫”三字。 這個名字,這個人,夾在他們中間,就永遠沒有可談的地方。 電話里不知說了什么。 周存聲的煩悶變為急躁,“什么意思,什么叫人不見了?” 聽完解釋。 他無暇顧及謝桑。 想也不想便跑了出去。 留她一人,不禁苦笑。 只要秦漫漫出現,她的存在,就是多余。 - 抱著一小箱東西下至停車場,謝桑的高跟鞋敲在地面,空空回響。 她走得緩慢,轉彎時一陣陰風吹動長發,落在肩上,正偏頭去看,身子卻從后被箍住,來不及掙扎,一塊濕巾便掩住了口鼻。 濃烈的藥品氣息灌入鼻腔。 很快掠走了意識。 一箱物品摔下,零零碎碎,掉落一地。 模糊時,謝桑感到自己被綁住了手腳,嘴巴也被貼住,就連眼睛也有禁錮感。 車身在顛簸,斷斷續續聽到中英混雜的語言,仿佛在說:“敢碰我老婆,看我怎么收拾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