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母,母親還未過頭七,就被皇帝趕出了宮。
十四歲,他在相府度過了此生最難忘的一段快樂時光。
丞相夫人令府中年齡相仿的孩子,都來陪他們兄妹倆讀書、玩耍。
下人家的孩童,見他衣著華貴,氣宇不凡。都帶著疏離和懼怕,沒有人是真心對他的。
唯有其中一個女孩,比他矮了一頭。起初她也總是哭,但他一點也不煩這個瓷娃娃似的小女孩。
后來,女孩與他熟悉了,不再動不動就哭,總是跟著他,叫他錚哥哥。
直到,女孩騎馬時,出了意外。他想要去探望,宮中卻突然接他回去,這一別,就是八年。
接著就到了寒州,此后除了妹妹,他身邊再也沒有出現過任何一個女人。
他向多年沒有交往過的父親,主動求賜婚,便是希望通過顧家能找到那個女孩。
遲潯收起這段陳舊的思緒,命人拿來冰塊。
卻見到妹妹岳明溪雙手環抱,冷臉站在書房門前。
岳明溪長相與他頗為相似,唯有眼睛的瞳色更深。
“哥,你的臉怎么了?”
岳明溪瞪大了雙眼,驚訝道。
他瞥了一眼妹妹,并未說話。
“那個女人打的?真是好大的膽子!”
岳明溪早起晨練時,聽到下人來報昨夜兄嫂起了爭執,動了手。
起初她還以為是哥哥打了新婦,想著這樣無力不太好,便來找哥哥問個清楚。
誰知挨打的是遲潯?!
“她昨夜做了噩夢,我好奇上前查看,沒有防備,被她碰了一下而已。”
見妹妹橫眉怒目,眼睛里像要噴火似的,遲潯有意隱去細節,拿起冰塊敷臉。
“碰了一下?你要不要看看你這張臉,現在是什么樣子?”
岳明溪從婢女手中拿過一面鏡子,扔給遲潯。
他接過鏡子,隨意看了一眼。
“小傷而已。”
他沒想在這件事上大做文章,尤其不想再有人議論此事。
岳明溪見哥哥根本不在意,沉著臉冷聲提醒道:“哥,你別忘了,當初就是她!踹了小恩人的馬匹,導致馬匹受驚,沖了出去…
都是因為她,我們后來才沒有機會見到小恩人了,我…”
“行了!”
遲潯厲聲打斷,隨即又覺得語氣太嚴厲,畢竟岳明溪也并無惡意。
“去忙吧,功課都練會了嗎?”
他頓了頓,緩下聲音求和,岔開話題問道。
“哼!”
岳明溪單手拿劍,高聳的馬尾一甩,頭也不回,氣哼哼地走了。
遲潯:……
雪戎苑內。
遲潯無親無故,只有遠在京州的皇帝父親。所以新婚第二天,宋瓷也無需晨起敬茶。
就這樣一覺睡到卯時,起床后在她苑內,東瞅瞅西看看。
可一直到了午時三刻,都沒見下人來傳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