別說她找不出兇手,就算她真的找到兇手,也未必牽連不到西涼。到時候,皇上和群臣一樣會遷怒她!可以說這件事,誰攤上誰倒霉,然而這女人卻竟然主動湊了上去,簡直愚不可及!太后眸光深沉,不動聲色的看著這一幕。“夏清淺,兇手是誰?”蕭墨寒一瞬不瞬的看著她,卻沒有像其他人一樣露出懷疑不滿的眼神。“回皇上,她不在現(xiàn)場。”“混賬!”赫連君大怒,“不在現(xiàn)場如何害死玉兒,你現(xiàn)在是在耍我們嗎?”“太子殿下莫急,我說的話其實并不矛盾——下毒之人只要把毒下在現(xiàn)場即可,根本不需要親自出現(xiàn)。”夏清淺緩緩走到赫連玉的席位邊,拿起那只酒盞,緩緩的放到鼻前輕嗅了一下,“這酒杯上有毒,毒名為千夜紅,太醫(yī)一驗便知。”太醫(yī)一愣。千夜紅雖然有淡淡的香味,但是清妃離得這么遠就能辨別出來,未免也太厲害了吧?“太醫(yī),驗。”蕭墨寒沉聲吩咐。“是!”太醫(yī)立刻上前,檢查了杯口上的毒。得到結果的瞬間,他眼神不由的一怔,敬佩的看了夏清淺一眼,“回皇上,確實是千夜紅的毒。”赫連君眼中閃過一絲古怪,旋即卻冷笑道:“既然確實有毒,那宴席開場之前驗毒的小太監(jiān)為什么沒有將這毒驗出來?本宮不相信一個下人敢這么大膽子,明知故犯的找死,所以定然是有位高權重者在他背后指使——這還不能說明,西涼就是故意針對我們嗎?”蕭墨寒臉色更沉。確實,皇宮里的食物,都是需要驗毒才能上桌的。他剛要開口傳來今日驗毒的太監(jiān),仔細盤問,卻聽夏清淺驚訝的道:“太子殿下,難道你不知道千夜紅的特殊性嗎?”赫連君皺眉,“什么特殊性?”夏清淺淡淡的道:“千夜紅的毒并非某種植物本身產(chǎn)生,而是要經(jīng)過多種草藥混合,但凡少一種,就都不是毒。所以下毒之人只需把幾種草藥涂抹在酒杯口上,剩下的草藥下在食物中,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避開驗毒的小太監(jiān)了。”太醫(yī)沒想到清妃對毒竟有如此深刻的了解,看她的眼神愈發(fā)驚訝。這樣的藥理知識,除了醫(yī)者誰會知道?眾人看太醫(yī)這反應,就知道她說的沒錯,一時也都有些匪夷所思。可以說,這是清妃被打入冷宮以后,第一次在群臣面前露相。從前那個刁蠻無腦的清妃他們倒是聽過不少關于她的傳聞,也見識過不少她的奇葩事跡,所以對她的印象都是奇差無比,即便最近聽說了不少她“改變”以后的事跡,可是骨子里根深蒂固的東西是無法消除的。直到剛才她跳了一支舞,才稍有改觀——但那也不過是杯水車薪。然而此刻,聽她不僅能辨別藥理知識,還能如此條理清晰的反駁西域太子,眾人一時都有些怔然。失憶會讓一個人改變這么大嗎?“那又如何?”赫連君冷笑,“這只能說明無人指使,不能說明你們西涼人不想謀害西域使臣。”“......”夏清淺覺得,這位太子胡攪蠻纏的本事是真的很大。不過......仔細分辨這位太子的話,卻會發(fā)現(xiàn)一個很重要的問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