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西巖差點兒沒炸了。
這都什么操作,從來只有他強吻別人,今天竟然被一個熊孩子給……
“傷口疼要親親,親這里效果更好的。”容子航得了手,轉身還向一臉懵的容小萍解釋,然后又轉回來,沖盛西巖咧嘴一笑,“盛總爸爸,對不對?”
對你個大頭鬼。
“哎?盛總爸爸,你怎么……沒有把這個收好啊?”
容子航勾著盛西巖的脖頸,一揉搓,從他松開的領口里,拽出那根銀項鏈來。
透明的袖珍小玻璃瓶,在周圍溫柔的燈光里一晃一晃,映著盛西巖手里紅酒反射出的光線,竟然有點兒稀世珍寶的味道。
容小萍一聲低呼:“這是……航航的胎毛鏈。”
盛西巖一挑眉:“……”
胎毛是什么鬼?
“怎么會在您這里?”容小萍有點不敢相信。
容子航笑了笑:“我給盛總爸爸的。”
“你怎么能隨便給人?”容小萍脫口而出,教訓完了,才覺得自己說的不妥,趕緊跟盛西巖道歉,“盛總,我不是這意思,只是……這鏈子值不了幾個錢。”
盛西巖冷笑:“是值不了幾個錢?容堇可是當成個寶貝呢。”
“那是那是,只要是航航的東西,她都寶貝,航航就是她的命啊。”容小萍尷尬,“小堇的事,您可能也知道,當時要這孩子,就已經頂了巨大的壓力,人言可畏,她活生生瘦了二十斤,生的時候,是順轉剖,疼了一天一夜,最后是疼暈過去,被拉進手術室的。唉,還是沒躲過開膛剖腹,孩子生下來,又大出血,在ICU住了兩天。”
盛西巖聽著她嘮叨,心臟猛然一縮,臉上的冷笑僵住,拿著紅酒的手,沉甸甸的,竟然托不住。
“所以說啊,她和航航,那是過命的交情,母子倆到現在不容易,在外要看人眼色,在家里……”容小萍不知不覺說開了嘴,一看盛西巖沉著臉,還以為他嫌煩了,趕緊收住,“那個,我的意思是,這種鏈子,雖然在別人看來一文不值,但在小堇眼里,那可是比眼珠子還金貴,您這么帶著……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盛西巖打斷她的話,把手里的酒杯往餐桌上重重一放。
他想起剛剛容子航給他包子的情境,雙手捧著,心尖兒一樣,遞到他面前。
是啊,有人覺得無所謂的,不值一文的,有人視若珍寶。這樣的事情他又不是沒體會過?
一顆心讓人踩在腳底下碾來碾去,難怪會生氣,會拼了命地鬧別扭。
他這次的確,過分了。
“我去看看大廚的包子,如果有剩,你們帶點回去給她。”
他起身把容子航放下,去了廚房……
歡愉的時候,時間只是一瞬。痛苦的時候,一瞬就是萬萬年。
容子航在青市李記大廚家,連吃帶拿的時候,容堇在家里都快哭成淚人了。
她深吸一口氣,撥通盛西巖的電話:“喂,盛總,我想通了,都是我的錯,不該和您沖的,您說的我都照做,求您別……”
“容……”盛西巖的聲音一下噎住,她打電話來求饒,是慌張,是焦灼,也是無奈,“對……不起。”
“……”
容堇一愣:“您……說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