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糾結很久，決定帶著沈留白去見爺爺。
她給沈留白買了很多東西，讓他提著。
給他買了看起來很乖的衣服，牛仔外套、白色休閑褲，陽光大男孩的裝扮。
細碎的頭發在晨光中跳動，下面那張臉更是無可挑剔。
“等會你見到的人，是我最重要最在乎的，你一定要小心說話，不要暴露自己是個傻子好不好？”
“傻子不好嗎？”他問。
“你很好。”她寵溺地揉了揉他的腦袋：“只是爺爺年紀大了，希望我有一個好的歸宿，他要是知道你的情況，會更加擔心我。在他眼里，我也是個需要被照顧的小女孩，可現在卻要像個大人一樣照顧你，他會擔心的。”
“反正說了你也不明白，你就少說話，不懂的就看我，我會幫你回答的，好不好？”
她幫他理了理衣服，在車上反反復復叮囑。
沈留白能感受到她的不安。
她不斷搓著手，聲音都有些磕磕絆絆。
她提起爺爺的時候，神色溫柔得不像話，眼睛里都是光。
可是害怕爺爺失望，那光很容易破碎，讓人心臟都是微微疼的。
今天的她一點都不張揚，沒有濃艷的妝容，也沒有短裙恨天高，她乖巧得像個女高中生。
弄好了一切后，她才如上刑場一樣。
沈留白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，滿腦子卻是她剛剛的話。
“我也是個需要被照顧的小女孩，可現在卻要像個大人一樣照顧你。”
他盯著她的后腦勺，她所有的頭發都攏在了一邊，扎成了魚骨辮。
走起路來，辮子一晃一晃的。
他總覺得，那幾縷發絲撩在了心里。
“你總算來了，老人家念叨你很長時間了。”
“咦......這不是唐先生吧？”
“我換人了。”
她鼓起勇氣推門進去。
看到床邊坐起的老人，她眼眶濕了。
“爺爺！”
老人家緩緩轉身，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。
“囡囡來了！快讓爺爺看看，好些天不來看爺爺，把爺爺想壞了。”
他顫巍巍地過來，祖孫倆激動地抱著。
“呦，子楓也來了。”
爺爺看著沈留白，笑瞇了眼。
沈留白微微攏眉，老人家是不是眼神不好？
“爺爺，我是......”
他正要解釋，卻被遲非晚拉了一下，打住了話頭。
“爺爺，你叫他什么？”
“子楓啊，這孩子還和以前一樣，帥氣得很，配你剛剛好。”
遲非晚那一瞬間欣喜若狂。
她猛然想到先前醫生說的，他有認知障礙，沒想到這么給力。
“對，他就是唐子楓。現在他可出息了，已經是唐氏集團的負責人了！遲耀集團在他的帶領下，日益昌盛。你寶貝孫女什么都不用干，只需要吃飽了睡睡飽了吃，跟個小豬仔一樣。”
“你可不就是吃飽了睡睡飽了吃嗎，你肚子里還有個小娃娃呢！”
老人家喜笑顏開，許是生活有了盼頭，精神狀態很好，有說有笑的。
全程心梗的估計只有沈留白了。
他被當成唐子楓那個渣滓，他都覺得自己臟了！
遲非晚為什么不解釋，難道心里對唐子楓還念念不忘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