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,他個人渣,死有余辜。」
死有余辜。
死有余辜的人,會在我死后追殺兩個罪魁禍首追殺到天涯海角?死有余辜的人,會拖著一條殘疾的腿也要為那個不聽他話處處提防他的妹妹報仇?我哥是不是壞人我能不知道嗎。
我抬頭,倒是恨不得現在就把面前這兩個人碎尸萬段。
……可現在還不是時候。
我盯著手中那袋迷藥。
心中,已經有了一個計劃。
「你又去找俞澤了?」
剛進門我就被人拉進懷里。
他挺翹的鼻梁就在我頸間翕動,呼吸清淺,我哥身上有槐花的味道。
日燈下陸鳴的臉色很白,他五官又很艷,像強行灑在白紙硯臺上的墨。
一揉就碎。
「哥,我這不是……」
「閉嘴。」
他很粗暴地打斷了我,指骨蹭過我的肩胛,陌生的觸感撩起我的一陣戰栗。
可是這次,我沒躲。
我突然覺得,我哥很像一只在確定自己撿的破爛娃娃還屬不屬于自己的狗。
我笑了,手指撩過他雜碎的劉海。
然后,猛地頓住。
很燙。
特別燙。
我哥發燒了。
我這才注意到,他的臉色比以往要蒼白,明明難受成這樣,卻還是固執地看著我。
「哥,為什么不去醫院?」
我有些顫抖地接過他的身子。
他的聲線,又冷,又啞。
「你答應我六點回來。」
「我得等你。」
時針已經指向了晚上九點。
我才驚覺為了處理自己的事,我忘記了跟他約定好的時間。
可我哥跟個傻子一樣,就是腦袋燒壞了也非得等我回來。
我哥躺在沙發上。
他又拿那種八百年沒遇到過的震驚眼神看著我。
因為我要給我哥做晚飯。
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給我哥做晚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