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挽覺得自己要死了。她的肚子很痛,而且一直在流血。她求夏桃送她去看大夫,夏桃離開好久都沒有回來。也許是顧巖廷不想讓她活下去吧。她下藥爬他的床,本就讓他怒不可遏。現在又惹他心上人這般傷心。委實沒有讓她活下去的必要。腹中又是一陣滅頂的絞痛,宋挽把自己的腿抱得緊了些,期盼能夠減輕腹痛。但收效甚微。她低弱的喘著氣,恍惚間看見父親一臉慈愛的站在自己面前。爹爹!宋挽努力伸出手想抓住父親的手,卻又聽見母親帶著哭腔的聲音:"阿挽,你兄長最疼你了,無論如何。你一定要替他護住那個孩子!"是啊。兄長最疼阿挽了,有什么好吃的好玩兒的都會第一時間帶回家給阿挽,就連宋家被抄家前。預感到情況不對。都想安排人護送她逃走。只是,沒來得及罷了。正想著,男人挾裹著磅礴怒火的聲音從極遠的地方傳來:"宋挽,給我老老實實把藥咽下去!"宋挽茫然,一時沒分清楚那個聲音是誰。片刻后卻感覺下巴被人用蠻力掰開。苦澀難聞的汁水灌了進來,宋挽本能的想要把這些汁水吐出去。剛吐了一點。唇卻被死死堵住。掙扎不過。只能被迫咽下嘴里的東西。如此幾次之后。腹痛慢慢緩解。意識陷入黑暗。"宋姑娘的脈象終于平穩了,只要熬過后半夜,應該不會再有性命之憂。"大夫擦著冷汗說,要是他沒救活宋挽,還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走出廷尉府的大門。顧巖廷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腥和藥汁,寒著聲警告:"方才的事,給我爛在肚子里!"大夫連連點頭,說:"大人放心,草民一定守口如瓶。"顧巖廷轉身走出房間,許鶯鶯走上前,驚疑不定的問:"宋姑娘沒事吧?"顧巖廷淡淡的說:"死不了。"好像一點也不關心宋挽是死是活。許鶯鶯松了口氣,小聲說:"舅媽覺得是宋姑娘害我投河,才會如此傷害宋姑娘,這三年舅媽對鶯鶯照顧有加,顧郎若是要怪就怪鶯鶯吧。"許鶯鶯說完就要跪下,顧巖廷穩穩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扶起來,說:"路是她自己選的,這些都是她應該承擔的,怪不得誰。"宋挽的臉被劉氏扇完腫得老高,根本看不出原來的樣貌,顧巖廷卻沒有因此怪罪劉氏,許鶯鶯心里暗暗松了口氣,仰頭看著顧巖廷,說:"顧郎,我可以接受讓宋姑娘留在你身邊,但你能不能答應我,以后不要再碰她?"這個世道,家里稍微有點錢的,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?許鶯鶯知道這個要求有點過分,但她就是控制不住。許鶯鶯的眼眸亮閃閃的充滿期盼,顧巖廷想起不久之前,宋挽也曾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問能不能只有她一個人。那個時候他是怎么回答的?顧巖廷分神回憶了下,想起自己回答宋挽的只有兩個字。做夢!但許鶯鶯和宋挽終究是不一樣的。顧巖廷沒有直接回絕許鶯鶯,只是近乎殘酷的揭露一個事實,說:"就算沒有宋挽,也會有其他人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