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手攥緊方向盤,冷聲道:“他死的活該,五年前要不是他……”
“五年前?”
沈初寧捂住抽痛的胸口,顫聲打斷他:“五年前……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酒吧,在那個小巷子里,他們脫我的衣服,無數只手在我身上摸著……”
沈初寧此刻的絕望就好像回到了那天。
“我一直在等你來救我,可是你沒來……沒有人來……”
空氣中悲哀急切蔓延,沈初寧的每一個字都仿佛要將喉嚨撕裂一般,干澀沙啞。
“后來爸爸送我去醫院,他們說我病了,不讓我出去,我就在醫院等了你五年……我每天都在等你來找我……你一次都沒有來過……”
沈初寧的話如一只大錘重重砸在謝景行頭上,又像一只大手攥住他的心口!
他咬緊牙才從喉間擠出惡狠狠的聲音。
“你在哪?以為編這些話我就會放過你嗎?”
謝景行口不擇言的說著:“你以為賣個慘就可以讓所有事都翻篇嗎?不可能!你欠我的還沒還清!”
沈初寧心口已經痛到麻木,連淚水都已然干枯。
話筒里的沉默讓謝景行的心沉沉下墜。
他還要說什么,這時,助理發來信息:“找到她了,在醫院的天臺!”
謝景行瞳孔驟然緊縮,狠狠的錘了一下方向盤,他踩著油門飛速闖過前方的紅燈。
這時,耳機里終于又傳來沈初寧的聲音。
泣血般的喊著他的名字:“蕭……璟。”
謝景行緊緊抿著唇,沒有說話。
沈初寧卻像是傾訴一般,自顧自的說著。
“你還記得我們曾經說過的未來嗎?你說要用999朵玫瑰向我求婚,而我會穿著潔白婚紗嫁給你。”
沈初寧穿著那套殘破的婚紗,癡癡的看著樓下聚集的人群,像是婚禮的來賓。
晴空萬里無云,風吹動她凌亂黑發。
她像是在回憶一般,微微笑了:“你還說我們會有兩個孩子,一兒一女,養一只狗,你說你會努力工作,讓我做天下最幸福的蕭太太……”
謝景行的車不管不顧的沖進了醫院,一眼便看見了住院部樓下聚集的人群。
他心中猝然慌亂不已,猛然踩下剎車,車還未停穩便沖了下來。
一抬頭,天臺上搖搖欲墜的沈初寧映入眼簾。
她一身白紗,似乎立即要隨風而去。
謝景行霎時目眥欲裂,吼道:“別動!”
他迅速往樓下跑去。
電話那頭的沈初寧卻仿佛沒聽見一般,繼續說著:“可我現在現在后悔了……”
沈初寧的聲音又輕又柔,像是隨時會隨風而散。
她說:“謝景行,愛上你,是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。”
話落,電話被猝然掐斷了。
伴隨圍觀群眾的驚呼。
謝景行猛地抬頭。
是一秒,還是兩秒……他不知道?
只有震耳欲聾的“砰”一聲!
沈初寧就那樣直直的摔在了他的面前。
遍地的鮮紅浸透她潔白的婚紗。
像一朵,染血的白玫瑰。
謝景行呆愣的站在原地,手機中不斷傳來忙音。
眼前沈初寧緊閉雙眼,鮮血順著石板地流在他的腳邊。
旁邊的人驚叫著往后退去,醫生從大樓里沖了出來。
人群的息壤聲像一張無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