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這個地方的那一瞬間,顧正勛覺得自己終于得到了救贖。等到重見天日的那一日來臨,他就可以張開雙手,重新?lián)肀莻€女人,而不會因為愧疚垂下雙臂了。“斯曼,你一定要等我。”……“蕭冥,能幫我做這件事的,只有你了。你一定要幫幫我。”宋斯曼撥通了遠在溫哥華的故友電話,簡而言之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,蕭冥立刻答應(yīng)馬上幫她找關(guān)系。如今,她是再也無法在自由的世界里心安理得的自在生活。接下來一周的漫長等待中,宋斯曼吃不好飯,也睡不好覺,整個人都瘦了一圈。蕭冥來電話的時候,屏幕剛剛亮起就被她迅速接了,“喂?蕭冥,怎么樣了?”聽著女人嗓音里的滿滿期待,蕭冥皺了下眉頭,忽然沉默。一股極不祥的預(yù)感從心底瓢了出來,宋斯曼咬緊了唇瓣,“不行嗎?”“斯曼,對不起。”良久,蕭冥在那頭率先道歉。宋斯曼的眼眶瞬間就濕了,如果連蕭冥的關(guān)系都辦不到,她不知道這偌大的港城還能找誰?“我找了很多朋友,很多關(guān)系,上下打點好了一切,可是……”“可是什么?”“顧正勛拒絕任何減刑。”簡單一句話,像鋒利的刀刃一般直接刺在了宋斯曼胸口,她不禁疼得瞪大了雙眼。“你說……什么?”顫抖著聲質(zhì)問,她幾乎不敢相信。“5年零2個月,他一定會坐滿了再出去。”“……”“顧正勛在監(jiān)獄里放出消息,當年他讓你在里面受了2年零7個月的苦,他就一定會雙倍償還。這樣,他才會覺得是還了你的……”“我就是再有辦法再想拉他上岸,可水里的人自己要往回游,我就真的無能為力了。抱歉,斯曼。”掛斷電話許久,宋斯曼也沒能從這一陣悲傷中恍過來。她握著手機,慢慢滑落到地上,抱著膝蓋,將臉深深埋下。從心底升起的心痛、無奈,宛如無數(shù)根藤蔓一般,沿著四肢百骸,完全將她包裹。宋斯曼痛得渾身顫抖,痛得說不出話,痛得差點窒息!顧正勛,這場豪賭到現(xiàn)在,誰又成了贏家呢?……“顧先生,今天有人探監(jiān)。”顧正勛這種身份地位的人,哪怕是在監(jiān)獄里,獄警也都是客客氣氣的。聞聲他疑惑的皺起眉頭,誰會不打一聲招呼就來看他呢?所以當探監(jiān)室那一大兩小的身影毫無預(yù)兆的撞入眼簾那一刻,他腳下步子陡然一頓,剎那間便怔在了原地。聽到動靜,宋斯曼握著兩個孩子的手,緩緩轉(zhuǎn)身。這是顧正勛第一次看見豆豆和樂樂。可是僅這一眼,他就可以百分百的確認,那就是他的孩子。血緣關(guān)系有時候就是這么神奇,從沒見過面的兩人,卻能輕而易舉就擦出化學(xué)碰撞。男人的眼眶瞬間濕了,淚水一下子滾落出來,仔細觀察,甚至可以看見男人的肩膀正微不可絕的顫抖著。“顧正勛,我?guī)Ш⒆觼砜茨懔恕!彼嗡孤难劭羰冀K浮著一層薄薄的霧水,嗓音有些哽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