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既并沒有讓那人進(jìn)門。
此時他們就在茶館中,面對面地坐著。
容既平靜的看著眼前的人。
歲月對他似乎都是寬容的。
除了眼角幾條細(xì)紋外,幾乎看不到歲月的痕跡,鬢邊有些許白發(fā),但眼神依舊銳利明亮,唇邊是淡淡的笑意。
二十年。
或許也不僅僅二十年。
容既從來沒有算過時間,也從未對他有過半分期盼。
在他的人生中,從來沒有父親這樣的角色。
他沒有離開之前便很少回這個家,后來更是拋妻棄子,徹底消失在他的人生中。
這樣的人,容既想不出自己思念他的理由。
“容既。”最后是他先開了口,“好久不見。”
容既面無表情,“是。”
“我寄的請柬你應(yīng)該看到了吧?容氏現(xiàn)在經(jīng)營得很好,我很欣慰。”
他的話說完,容既忍不住笑,“是不錯,但你不必做出與有榮焉的樣子,這是我努力得來的結(jié)果,和你沒有半分關(guān)系。”
容銳也笑,“怎么,你還怕我跟你搶?”
“你怕是沒有這個本事。”
容既收起了笑容,“我不知道你回來是為了什么,當(dāng)然我也不感興趣,但我可以負(fù)責(zé)任地告訴你,在我這里,你得不到任何東西。”
話說完,容既直接站了起來!
容銳看著他的背影,“看來你很恨我。”
“恨?”容既停下腳步,卻沒有回頭,“你想多了,對我而言,你不過是一個陌生人,我為什么要恨個陌生人?”
——恨,也不會有。
“我知道,也知道你還對外宣布我死了,但容既,我始終是你父親,有些東西我不放,你就注定拿不到。”
……
那天后,時渺好幾天都沒有見到容既。
她依舊在培訓(xùn)班上課,一個人吃飯,除了住的地方換了一個,和前段時間似乎也沒有任何區(qū)別。
回來一周后,她自己去做了產(chǎn)檢。
在醫(yī)院大堂等待結(jié)果時,她卻突然看見了道熟悉的身影。
楊寧?
他怎么在這里?
時渺皺起眉頭,等反應(yīng)過來時,人已經(jīng)直接跟了上去。
“楊助理。”
聽見聲音,原本往前走的人頓時停下了腳步,轉(zhuǎn)身。
“你怎么在這里?”時渺看了看他手上的東西。
除了藥之外,還有一些單據(jù)。
時渺又問,“誰生病了?”
楊寧沉默了一下后,到底還是回答,“容總。”
盡管剛才已經(jīng)猜到答案了,但此時聽見楊寧的話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,嘴唇也在瞬間抿緊!
“他怎么了?”
終于,她問。
“原本只是感冒,但拖了幾天越發(fā)嚴(yán)重了,本來醫(yī)生是叫他住院的,但他不愿意。”
楊寧看了看時渺的臉色后,又繼續(xù)說道,“容總他這幾天都在公司徹夜工作,又是抽煙又是喝酒,身體肯定扛不住。”
“郁小姐,您要去看看他嗎?”
時渺原本是垂眸聽著的,聽見他后面這句話不由一愣,然后,下意識的搖頭。
“我就不去了。”
楊寧皺起眉頭,“郁小姐,容總這段時間過得并不好。”
“他父親回來了,您知道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