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東來……
他張了張嘴，還是覺得不好意思。
不過想起女兒昨晚下的最后通牒，他咬咬牙，豁出去老臉不要了，“易凜，能給老師簽個名嗎？”
啊！
“好！”
居然是要簽名，張東來剛才那副突然強裝和藹可親的樣子，讓易凜誤以為他是他的狂熱粉絲了。
終于說出來了，張東來松了一口氣，讓他一個平時頗具威嚴的班主任跟一個學生要簽名，成何體統。
萬事開頭難，既然開了這個口，接下來也就好辦了。
張東來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個封面花花綠綠的小本本，一看就是小女孩喜歡的樣式。
他厚著臉皮把女兒的要求說出來，“能不能寫個to簽？”
易凜微笑，“可以的，張老師您說。”
張東來把本子遞給他，“就寫to張馨月，好好學習，聽爸爸的話！”
易凜照寫，他的字行云流水，蒼勁有力，寫的時候還在想，什么樣的小孩兒會想要這樣的to簽，很有個性。
一不小心把心里的話說出口了，張東來想改口，可是易凜已經動筆了，他一看就是寫慣了簽名的，動作一氣呵成，張東來想反悔都來不及。
易凜寫完，又在張老師臉上看到了類似中年狂熱粉的笑容，他保持著一個優質偶像應有的微笑，“張老師，還有什么要求嗎？”
張東來笑容更加親切，眼神里帶上了略微的不好意思，“那就再給老師簽一張吧，就寫to張馨月，愛你喲，比心心！！！”
這話說完，張東來老臉有些熱，胃里有些許不舒服，總覺得自己又往中年油膩的設定上靠近了一步。
昨晚張馨月為了這句話，撒潑打滾哭鼻子，不寫作業，硬是逼著她老爸今天油膩了一把。
張東來被自己惡心了一把，其實易凜倒是沒什么，紅到他這種程度的明星，下到六歲，上到六十歲，哪個年齡段都有他的粉絲。
每次見到粉絲聽的最多的就是，愛你喲，比心心，么么噠，加油哦……
后面一排，李明佳趴在蘇念肩膀上，憋笑憋的臉通紅。
艾瑪！天吶！！張魔頭是瘋了吧！！！
還是沒吃藥！！！
拋去張魔頭云城一中優秀教師的稱號，他活脫脫就是一個禿頂大肚子的中年油膩男，居然好意思對著大佬說這種話！！！
天吶！到底是張魔頭變了，還是世界變了。
張東來的聲音雖然刻意壓低了一些，不過李明佳能聽到，蘇念自然也能。
她和李明佳對視一眼，都在對方眼里看到了驚恐。
然后李明佳就開始趴在她肩膀上笑，她本來忍的好好的，結果被這么一弄，也開始笑了，根本停不下來。
到考場還有一會兒，要到簽名的張老師心情有些復雜，復雜中帶著些許的激動，“同學們，我們來唱首歌打打氣，我起個頭，大家一起唱。
想飛上天和太陽肩并肩世界等著我去改變
想做的夢從不怕別人看見在這里我都能實現……”
想飛上天！！！
還想和太陽肩并肩！！！
太造作了吧！！！
一群學生都不太想唱，跟著瞎哼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