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我當(dāng)時的出場方式一定很隆重,那是一個衣香鬢影、紙醉金迷的場合。我在璀璨的巨大水晶吊燈下扶著旋轉(zhuǎn)樓梯拾階而下。「我」爸爸牽著我的手,將我牽到陸承安的面前,向他介紹我:「承安,這是我的女兒宋瑤,她剛回國,以后就請你多多照顧她了。」時隔漫漫五年。...我想我當(dāng)時的出場方式一定很隆重,那是一個衣香鬢影、紙醉金迷的場合。我在璀璨的巨大水晶吊燈下扶著旋轉(zhuǎn)樓梯拾階而下。「我」爸爸牽著我的手,將我牽到陸承安的面前,向他介紹我:「承安,這是我的女兒宋瑤,她剛回國,以后就請你多多照顧她了。」時隔漫漫五年。陸承安變了很多,眉眼間的輪廓更成熟,靜靜的站在喧鬧的人群中,是經(jīng)歷時間洗禮沉淀下來的另一種風(fēng)度翩然的氣質(zhì)。我按耐著久別重逢的喜悅,直視他的眼睛,盡量表現(xiàn)的端莊穩(wěn)重,我望著他含蓄的微笑,然后朝他伸出手,一字一句認(rèn)真的對他說:「陸承安,你好,認(rèn)識一下,我叫宋瑤,你未來的女朋友。」我知道一段感情是需要循序漸進(jìn)按部就班的,只是我沒多少時間,我只能用一種近乎zisha式的強(qiáng)勢擠進(jìn)陸承安的世界。我需要讓他短時間記住我。我沒想到,他當(dāng)時看著我,在我盈盈的笑意里神色冷漠,淡淡的沖我禮貌的頷首,說:「不好意思宋小姐,我已經(jīng)有女朋友了。」我當(dāng)時不以為意,以為他在跟我開玩笑。這只是他拒絕我的一種方式。直到我進(jìn)入陸承安的公司,成為他的秘書。其實(shí)他身邊很早之前就不招女秘書了,大概是每一任秘書都想近水樓臺先得月,一躍成為老板娘的緣故。為了能來到他身邊,我還用了些手段。「我」爸爸是他公司最大的股東,他不會拒絕一個股東提出的「想讓女兒來你公司實(shí)習(xí)一段時間」的小小要求的。知道陸承安已經(jīng)有女朋友,是在我入職他公司的三天后。他的新女朋友叫蘇珞,長了一張和死去的我如出一轍的臉。碰見她和陸承安的場景也很倉促,那是午休時,用餐高峰期,一共三十二層高的電梯人滿為患。我抱著高高一摞文件出電梯的時候沒看見人,撞到她的身上。手上的文件散落一地,我一邊道歉一邊急忙蹲下去撿。然后就聽見陸承安的聲音,很溫柔,很熟悉,只不過是在問他身邊的蘇珞:「怎么樣,沒傷著吧?」我手上的動作頓住了,然后抬頭去看。蘇珞的那張臉和以前的我如此之像,就像在照鏡子一樣,以至于我短暫的恍惚了一下。陸承安半抱著蘇珞,在檢查她被我撞到的地方,蘇珞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,于是他低下頭看向我。他的眉眼英俊鋒利,不笑的時候就顯得很冷漠,我其實(shí)很少看見他這個表情,因為在我的記憶里,他在我面前永遠(yuǎn)是溫柔含著笑意的。尤其是后面我快要死的時候,他對我就像易碎的藝術(shù)品,有種小心翼翼的珍視,那段時間他什么都不做,不開會不處理文件,只是寸步不離的守著我,像是怕下一秒我就消失一樣。可現(xiàn)在他居高臨下的望著我,神色冷漠,聲音沒什么情緒,眼神帶著好不加掩飾的厭惡,他跟我說:「下次走路的時候看著點(diǎn)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