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在這里待了有半個小時，那個郭阿姨留我們吃晚餐，莫修謝絕了說，他說我們還有事。我估計是因為月亮看我的眼神太有敵意，我如坐針氈，莫修看出來了。我們告辭離開了，莫修都上車了，正在發動汽車的時候，月亮又跑過來，趴在車窗上扁著嘴都要哭了。“你下次什么時候來看我？”“你乖乖聽話，乖乖上課，如果每天的功課做得好的話，我就每天都會來看你。”“真的嗎？莫修，你說的你別反悔。”“叫我哥哥。”“我偏不，我就不叫你哥哥。”月亮跺著腳。我發現我真的老了，一個19歲的女孩子撒嬌，我都覺得她好可愛。現在小西算起來都比她還要大了，我坐牢的時候她剛滿18歲，現在應該有21歲了。而我呢，我比小西大4歲，已經25歲高齡了。25歲的年紀不算大，但也許經歷了太多，我發現我現在的心境就像是一個老太太。莫修的車都快開出小區了，我回頭看依稀能看到月亮的穿著天藍色睡衣的身影還站在門口。“你把我帶到這里來的目的，是想告訴月亮你已經結婚了？”我轉過頭來跟他說。“是啊，讓你們姑嫂二人見見面。”“你明知道她喜歡你。”“我也明知道我跟她不可能，我只是把她當妹妹。”莫修拐彎的時候，抬眼跟我笑了笑：“我和媽收養她的時候，她只有6歲，我那時已經15歲了，在我眼里我是憑空多出了一個妹妹，多出了一個家人。”“所以我這是又當了壞人。”我想了想，無奈地笑著搖搖頭。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，反正我總是頻頻扮演這種角色。也許是我身邊的男人都太優秀吧，總有女人喜歡他們。“我早就跟她說清楚了，十幾歲的女孩子情竇初開，她沒接觸過什么人，所以自然把她所有的情感都投向了我，等她多接觸幾個男生之后就會把注意力轉移了。”莫修專注的開著車，他的側顏太過優越，連我這個見慣了周蘇城的神顏的人都目不轉睛。好看的人和東西都想多看幾眼，沒毛病。“誰讓你長得帥又溫柔，月亮喜歡上你也不奇怪，但是你拿我做借口未免對我有些不太公平。”“你本來就是我法律上的太太，我哪里說錯了？”他回頭似笑非笑的看我一眼：“再說，我真的只是把他當妹妹，所以就得提前說清楚，我喜歡明確的界限感，不愛就是不愛，我不會給人盲目的希望。”他的這番話，我怎么覺得他好像是在影射周蘇城呢？周蘇城好像就有這個毛病，他沒什么界限感，他的體貼溫柔會讓身邊的人產生幻想，總會給她們虛無的希望。我垂眸：“你這么說我都差點忘了，像你這樣這么有界限感的人，還能提出來跟我假結婚。”說實話我有點后悔，我覺得我跟莫修結婚之后感覺掉進了漩渦里，越裹越亂。等紅燈的時候他把車停下來了，趴在方向盤上向我側過頭，微微褐色的瞳孔就像是一顆我小時候經常玩的彈珠那樣，在燈光的照射下會顯得五光十色。他看著我笑，笑得我有點發毛。“你怎么知道我提出跟你結婚，不是發自我的真心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