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穆白怔愣了一瞬,盯著楚甜的笑容看了又看,怎么也不覺得其中有作偽的成分。他竟然說不清自己心里是松了口氣,還是別的什么。但,他就知道宋瑜是胡說的。甜甜怎么可能對他有那種想法……明明都被宋瑜誣陷了,還被他不分青紅皂白地批評了。卻還是乖巧地叫宋瑜小舅媽。他就知道甜甜最懂事了。靳穆白笑了笑,憐愛地摸了摸楚甜的頭發(fā)。“別想那么多了,你現(xiàn)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,把自己養(yǎng)得胖胖的,知道嗎,你太瘦了。”楚甜乖巧地點頭:“知道了,謝謝小舅舅。”靳穆白皺了皺眉,好像,很多天沒聽到楚甜這樣叫自己小舅舅了。此時此刻聽著,不知道為什么,竟然覺得刺耳。這時手機響起來。是助理催促他,該赴約去談判了。這個合作伙伴非常重要,不能怠慢。既然現(xiàn)在楚甜醒了,靳穆白也能放下心來去處理公事了。楚甜跟靳穆白說了再見,然后就又躺了回去。被子里都沒什么起伏,她薄的像一張紙。靳穆白走到一半,又折返回來,想告訴楚甜,旁邊桌子上有他買的畫。可走到門口,隔著玻璃,他看到楚甜伸長手臂拿了一張濕巾。然后輕輕擦拭起自己的頭發(fā)。那是剛剛被靳穆白碰過的地方。靳穆白定在了原地,沒有進去。楚甜這是……在嫌棄他嗎。到底還是不一樣了吧。楚甜跟他,已經(jīng)有隔閡了。靳穆白自嘲一笑,離開了原地。再見到楚甜,已經(jīng)是第二天。昨夜靳穆白談完項目還陪著對方去喝了點酒,有些醉。怕吵到楚甜,就沒回醫(yī)院。很久沒宿醉了,靳穆白有點頭痛,車開進醫(yī)院的時候一直在閉目養(yǎng)神。所以沒注意到,身后有一雙眼睛,怨毒地跟了他一路。靳穆白進病房的時候,楚甜的早餐剛被送來。她正費力地用沒受傷的左手吃著飯。見靳穆白進門,楚甜只朝他點了點頭,沒出聲。不知為何,她現(xiàn)在似乎已經(jīng)沒有什么話想再跟靳穆白多說了。靳穆白沒話找話。“對了,酒店前兩天把你的手機送來了,你看到?jīng)]有?”楚甜點頭。“我看你手機內(nèi)存好像不夠了,給你買個新的吧?”話音剛落,楚甜整個人突然緊繃起來。“你……看了我的手機?!”靳穆白沒想到楚甜反應(yīng)這么大。但他也只聽了那一條記載了宋瑜真面目的錄音,別的什么都沒碰,他當然尊重楚甜的隱私。“沒有。怎么了?”他開了個玩笑:“難不成你還有什么小秘密?”楚甜想起備忘錄里,她含著絕望寫下的那些要遠離靳穆白的話,搖了搖頭。幸好沒看到……幸好還不知道她的心思。否則,就太難堪了。靳穆白看她的樣子,想把自己不會和宋瑜結(jié)婚的事情告訴她。可還沒開口,就聽到門外一陣騷動。“楚甜!賤人!”她被嚇了一跳,湯匙跌落在碗里,驚惶地朝外看去。是宋瑜歇斯底里地沖了進來。她手里舉著把刀,發(fā)絲凌亂,眼神狠厲,早沒了體面。見到靳穆白竟然正溫馨地陪著楚甜吃早餐,她徹底氣瘋了,舉起刀就沖了過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