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這樣,也沒有人提起來找顧茗。
陸家人都仿佛一夜之間忘記了還有這么一個人一樣,明知道也許顧茗回去就能讓陸宇琛好起來,愣是沒有一個人提。
顧家那個大哥去了一趟,給了陸宇琛這張紙。被陸宇琛扔到旁邊,他妄想什么,以為現在的陸宇琛能看出來這畫是誰畫的嗎?
陸宇平覺得可笑。他撿到了這個,只能確定顧茗心里還是有陸宇琛的。
沒人提,那他就做第一個。
于是他千里迢迢,開了一天的車來這里。
“顧茗,你再不回去,就等著參加他的葬禮吧。”
顧茗冷著臉。
“你怎么這么狠心!”陸宇平也爆發了,對她的冷漠感到憤怒,“我當初怎么會喜歡你?我瞎了眼了!”
“那就走,別讓我出現在你面前。”
陸宇平怒氣沖沖起身往外,在門口踉蹌了一下,差點摔倒。
來之前他還想好了,無論如何得求顧茗回去,沒想到一言不合又吵起來。
他坐在馬路邊上,沮喪地揉頭發。
天黑之后,村子里沒有燈,他一動不動的,感受到有人靠近。
“陸宇琛怎么了?”顧茗問。
“他有臆癥。他十歲的時候出國,第一次是在國外發作的,當時有醫生治好了他的病,說過不會再復發。沒想到這一次又突然連發作,醫生來過了,卻不像第一次那么容易好。”陸宇平平靜地說,這些事情都是陸家的秘密。
誰看陸宇琛都看不出來他是有這種病的人。
他從小日子過得不怎么痛快。
“陸家人這輩子大概是倒霉,陸宇琛的母親在他之前有過一個孩子,三歲就夭折了,過了好幾年才有了陸宇琛。我媽說,那時候伯母已經年紀大了,身體不好,生孩子有風險,但她還是堅持生了。”
顧茗坐在他旁邊,安靜聽他說。
“我媽領養的我,她直接就沒有生育能力。陸家子息薄弱,本來以為只是巧合,但你又流產,我媽跟我說,這可能是陸家的命。”
顧茗忍不住想說那是一個意外。
是她造成的意外,跟這些沒什么關系。
“我從小跟陸宇琛爭,因為他是陸家的孩子,我只是領養的。盡管沒有人對我們有什么不公平。但我討厭他。”
“直到那一年他在國外發病,我才知道他很可憐。他是陸家的長子,他承擔了很多責任,顧茗,回去看看他。算我求你了,他真的會死的。”
顧奕離開之前,千叮嚀萬囑咐,無論如何,不管是誰,都不要離開這里。
原來他早就知道發生了什么。
顧奕做出了選擇,想讓她別再跟陸家有什么關系,顧茗閉了閉眼睛,覺得自己恐怕是做不到了。
“我跟你回去。但是有一點,我不想讓人知道。”
陸宇平松一口氣。
他站起來,說:“馬上就走。”
顧茗扭頭看他:“你一天沒吃飯,不餓?”
陸宇平臉皮厚得很,得到她的點頭答應就變了一副嘴臉,靠著車子,說:“你來開車,我睡會兒,睡醒了路上買點吃的吃會兒。快點,去換衣服馬上走。”
顧茗后悔死了,恨恨地說:“陸宇琛也不會今晚就死了吧!”
陸宇平抱著手臂,仰頭望天。
“那可不一定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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