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此,權蓁每晚必做一個夢。夢里必有一個男孩子,絕望地對她說。“再見,顧太太。”她一次次驚醒,有時候和林佳沐睡,她裝作無事人一樣喝一杯水又睡去。風雪停了,圣誕節也過了,太陽照常升起,生活也繼續。律所恢復了正常工作,之前溫苒找人封殺的陰霾也過去了,律所的生意漸漸回暖,每天都忙得腳打跌。顧邈幾乎每天都來接她一起回家,有時候倆人還會去超市買點菜,回家一起做飯。...從此,權蓁每晚必做一個夢。夢里必有一個男孩子,絕望地對她說。“再見,顧太太。”她一次次驚醒,有時候和林佳沐睡,她裝作無事人一樣喝一杯水又睡去。風雪停了,圣誕節也過了,太陽照常升起,生活也繼續。律所恢復了正常工作,之前溫苒找人封殺的陰霾也過去了,律所的生意漸漸回暖,每天都忙得腳打跌。顧邈幾乎每天都來接她一起回家,有時候倆人還會去超市買點菜,回家一起做飯。顧邈教她三杯雞,東坡肉,獅子頭。她聰明,一學就會,每道工序都做的似模似樣,但是味道卻差強人意。林佳沐嘴巴刁,一口就吃出了問題所在。“權蓁你的菜,沒有靈魂。”何止她的菜沒有靈魂,她本人的靈魂都消失了。本來還在的,后來被每晚的夢里那一聲聲的再見顧太太,給喊沒了。不過,外表是看不出來的。靈魂這東西,只要掩飾的夠好,可以不需要。她也教顧邈包韭菜雞蛋海米餃子,她別的菜不行,餃子包的還行,林佳沐每次都能吃二十多個。他們感情穩定,除了睡覺不在一起,工作不在一起,其余的時間都如膠似漆。顧邈一直在客房睡,權蓁沒有深究過,她也無暇研究。她每晚的夢境里還有那一聲聲的呼喊。在呼喊消失前,她顧不了別的。嚴瑾終于離開了事務所,權蓁一腳踢開了他,金正事務所本來是取嚴瑾的瑾和權蓁的蓁字的諧音,嚴瑾滾蛋了,她就把事務所改了名。就叫權蓁大律師事務所。日子就像車輪,馬不停蹄地向前滾動著。輪子后面是滾滾風塵,沒人會去轉頭看身后的情景。林佳沐一直關注蘇璽的狀況。權蓁所了解的蘇璽的情況都來自于狗仔林佳沐。蘇璽回家后病了一段日子,聽說燒的挺嚴重的,還住進了看護病房,半個月才出院。再然后蘇璽就出國了,聽林佳沐說,暫時不會回來了。她和蘇璽的情事,就以一個特別狗血的方式結束了。她不知道蘇璽什么時候會走出來。別看他大病一場痛不欲生,但也許病愈了,他也傷愈了。而權蓁,看上去不傷筋不動骨的,沒耽誤吃喝工作和顧邈培養感情。但她的心肝脾肺腎已經壞掉了,就像是老掉的絲瓜瓤,經過時間的洗禮,里面的瓤子和肉都沒了,只有全都是洞洞眼的空殼。一天一天,冬去春來。今年的冬天特別冷,滴水成冰,家里的地暖從十一月份就開了,一直開到來年三月份。四月的時候還倒春寒了一次,剛剛把冬衣脫掉還沒來得及感受春天,就降溫了。權蓁病倒,病的毫無預兆的,病的胡說八道的。她握著林佳沐的手,笑嘻嘻地跟她說:“再見,顧太太。”林佳沐心里一沉,就想哭了。她回頭看看四周沒人,壓低聲音說:“我的老天鵝啊,你還沒忘了蘇璽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