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別怕,言歡,我會一直記得你,我就只有一個愿望,你要經常來我夢里看看我,好不好?」一只蝴蝶飛來。落在他的肩上。...封遠喜歡言歡。喜歡了五年。可她喜歡沈禹洲,他能看出來,卻也毫無辦法。于是他退了一步,作為她的伙伴陪在她身邊。只要她想回頭。他就在她身后。直到她真的和沈禹洲在一起了,他才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想象中那么坦然。他整夜整夜失眠。那也是打他懂事以來,第一次哭。他像是偷窺犯似的,在沈禹洲外放言歡的語音消息時,悄悄地聽。但那些消息終究不是發給他的。飲鴆止渴,救不了他。終究是接受不了自己喜歡的人,成了別人的女孩,他先是搬出了宿舍,而后申請了交換留學。在國外那幾年,他經常夢見言歡,夢見她和他離歌坐在角落聽歌的時光。他把她的朋友圈翻爛了。甚至將她和沈禹洲的照片保存下來,截掉沈禹洲那半部分,反復地看。甚至還會洗出來,放進相冊簿里。那一整本都是關于她。沒有人看得出來,他是會做這種幼稚之事的人可他后悔了。后悔自己像膽小鬼似的逃離了這座城。如果他沒有出國,是不是她不會遇到那種事。她該是在怎樣絕望的狀態下,才被逼到sharen的地步,又是怎樣地害怕痛苦,才會應激地忘了那段經過,他恨不得穿回那天,代替她手刃殺了那兩個人,把她擁在懷里。可他穿不回去。他什么都做不了。但他也不能瘋。誰都可以瘋,他不能,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,他強迫自己振作起來。他雇人去調查了言歡后媽的侄子,他現在成了初中老師,狗改不了吃屎。經常會對自己的學生毛手毛腳,可她們年齡閱歷都有限,敢怒不敢言。封遠叫人收集了證據,將他送進了監獄。那些在言歡死后叫囂著要分財產的「親人」,都不敢再叫囂只言片語,他們都忌憚封遠會對付他們的寶貝兒子。封遠不允許他們再對她進行任何詆毀。他從太陽東升,坐到了夕陽西沉。像一座沉默的礁石。月亮慢慢爬上樹梢。月光照亮了她的墓碑,和他的濕潤的眼睛。他拿出那本相冊簿,慢慢地翻看。他保存的,有關她的最后一張圖片。是那她的遺照。他撫摸著她的照片,腦海中的種種,都是她的音容笑貌。如此鮮活,卻被定格在黑白顏色中。他再也見不到她了。他在她的墓碑前。放上了她最喜歡的郁金香。她應該見到了愛她的外公,和她從來沒見過面的母親,這個想法是他唯一的慰藉。「言歡,你的熊我就不燒給你了。」「你也給我個念想吧,我只有它了。」「他瘋了,我沒瘋。我很慶幸我是清醒的,這樣我還能清醒地想你,還能陪著你,給你唱唱你喜歡聽的歌。」「你說,你怕以后沒人再記得你。」「別怕,言歡,我會一直記得你,我就只有一個愿望,你要經常來我夢里看看我,好不好?」一只蝴蝶飛來。落在他的肩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