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憑他姓沈。”“你——”沈崇清又道:“我給你休書,你就和我無關(guān);但是他是我兒子,律法也不許他離開我。”蘇雨寒頓時就蔫了。她怎么忘了,這里是連坐,可沒有什么孩子免罪的說法。雖然相處只有不到兩個月,但是出于血脈羈絆和對曄兒真心的喜歡,蘇雨寒已經(jīng)不可能撇下曄兒自己離開。只是這樣的當(dāng)頭一棒讓她有些喪,橫豎走不了,那還掙扎什么?但是她不死心,想了想后又問:“曄兒要脫罪,真的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嗎?”“如果上次你抓住那只金雕,大概就可以。”蘇雨寒:“……”沈崇清繼續(xù)道:“你也知道這是與虎謀皮。你從家里得到的好處,最終都要還。你安分待著,將來未必沒有轉(zhuǎn)機。”他說完這句話后就盯著蘇雨寒,想看她的反應(yīng)。可是蘇雨寒絲毫沒聽出,或者沒在意他的弦外之音,道:“現(xiàn)在要是告訴我,一輩子安分,就能終老在這里,我也認(rèn)了。可是問題是,你也看到了,我祖父到現(xiàn)在也沒想放過你們。高達(dá)是來硬的,薛嬤嬤又來軟的,軟硬兼施,總之就是不想讓我們好過。”更何況,她怎么可能把希望寄托在沈崇清身上?男人要是靠譜,母豬也能上樹。更何況,這男人心里還有白月光,把她當(dāng)成粘在衣服上的飯米粒。沈崇清沉默半晌后道:“你不必替曄兒操心,管好你自己就行。”蘇雨寒聽到這話就不樂意了:“我不替他操心,指望你?”高達(dá)抓金雕,薛嬤嬤來套話,白蓮花虎視眈眈,回京之路漫漫,一樁樁事情壓在心里,她像個一點就著的炮仗。沈崇清翻身背對著她:“睡吧。”蘇雨寒:“……”喂喂喂,你怎么回事?有沒有點吵架精神了?她還沒發(fā)揮出來呢!沈崇清搞清楚了到底什么去勢,很快睡了過去。他想,果然自己的判斷沒錯。蘇雨寒卻氣鼓鼓的,過了許久都沒有睡著。“雨娘子,你睡了嗎?”外面?zhèn)鱽砭G羽毛的聲音。“睡了。”蘇雨寒披衣出去,哼了一聲道。她倒也不怕沈崇清察覺,察覺了就當(dāng)她夢游自言自語。綠羽毛道:“金雕大王這幾日被那群人攆得都快累死了。”蘇雨寒驚訝:“它不是住在懸崖峭壁上嗎?那些人拿它能有什么辦法?”“他們不怕死。”綠羽毛道,“他們從懸崖上用繩子吊著往下放人,金雕大王飛出來啄人,他們就射箭。”“山那么高,還有積雪,他們也能上去?”“死了好幾個人,他們都瘋了。”蘇雨寒想,高達(dá)這玩意兒,做事不擇手段,這確實像他能干出來的事情。“你快給大王想想辦法。”綠羽毛著急地道。蘇雨寒咬著嘴唇道:“你少聒噪,讓我想想。”綠羽毛又道:“你快點想呀。”“我也想快,可是那些人死都不怕,這次你家大王麻煩大了。”“死的又不是他們自己,只是些罪奴,他們當(dāng)然不怕了。”“你說什么?”蘇雨寒不敢置信地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