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體:    護眼關燈

第73章 (第1頁)

我大驚失色,“蕓姐,你出什么事了?”她咳嗽著,“肺癌。”我險些噎住,太拼了,我欠她的人情這輩子還不起了。我迅速入戲,“還能活多久。”蔣蕓沒料到我會詳細開展劇情,她遲疑著,“一星期?”我暗示,“一星期啊...”我牙縫里蹦出含糊不清的三個字,“太長了。”她收到暗示改口,“也可能活不過今天了,我想見你最后一面。”我哭著,“我馬上去見你。”我掛斷電話,助演殺青了,主角還要圓滿地收個尾,我捂住嘴壓抑自己的崩潰,埋在手心嗚咽,無力的沿著沙發(fā)扶手滑下,跌坐在地,肩膀時不時抽搐,將一副悲慘克制的形象演繹得無比生動。我趁機用余光偷偷窺馮斯乾,他叼著煙注視我,神色晦暗不明。我抽搭的上氣不接下氣,“馮先生,我出門一趟。”馮斯乾抬腕看表,“十點半了。”我沒懂他強調時辰干什么,繼續(xù)梨花帶雨啜泣。他猛吸一口煙,“她不是活不過今天嗎,還剩一個半小時。”我無言以對。馮斯乾鼻腔內溢出兩縷霧氣,他做這個動作簡直無可形容的性感,再搭配結實飽滿的胸肌和鎖骨,純種的硬漢。“你來不及見她最后一面了。”他朝浴室方向揚下巴,“去洗澡。”我深吸氣,“馮先生,我朋友要死了,我沒心情洗澡。”“什么朋友。”他嗑了嗑煙灰,“和你同行,騙子嗎。”我說,“隨你怎么想。”我轉身直奔玄關,馮斯乾在背后叫住我,“等會。”我步伐不由自主一頓。他把煙頭戳在煙灰缸里碾斷,“過來。”我沒動。他盯著我,語氣陰冷,“過來。”我不情不愿走回去。馮斯乾眼神鎖定在我臉上,“坐下來。”我正要坐,他伸手攬住我身體,我措手不及被他拉進懷里。馮斯乾眉眼籠罩了一縷月色,夜幕下的一切都虛虛無無,連遠處燈塔的霓虹也黯淡,唯有他明亮攝魄,發(fā)著動人心弦的光。他胸膛炙熱,察覺到我在輕顫,將我摟得更緊。融化的冰雪流瀉過屋檐拖出長長的水痕,他清朗冷峻的面孔破碎在水色蕩漾中。如此寂靜多情的深夜,心跳和體溫都是致命的毒。我猶豫良久,小聲問,“馮先生要留宿嗎。”馮斯乾抱著我,他口腔里是尼古丁與醇厚的酒味,許多女人喜歡口氣清新的男人,我不喜歡,我喜歡濃重的色彩,濃稠的男人味。胡茬,毛發(fā),賁張的肌肉,剛毅的背頭,像海洋和天空一樣洶涌消沉的眼神,馮斯乾符合我對于男人所有的設想,包括他在床上的汗水。倘若最初我知道要周旋這樣一個男人,我一定不會接下這單生意。我無法抵御他漫不經心的失控和攻擊性十足的反誘。他此刻距離我太近,近到我們的身體重疊相纏,近到我的氣息攪著他的氣息,“想要我留嗎。”我搖頭,“不想。”馮斯乾盯著我一截粉白的脖子,“為什么。”我說,“馮先生有家庭,不該睡在我枕畔。”他似笑非笑,“勾引我的不是你嗎。”我低下頭,逢場作戲四個字哽在喉嚨,分不清是講不出口,還是心煩意亂沒了底氣,“大不了我把定金退還馮太太。”他沒說什么,只專注吻著我耳朵,“吃藥了嗎。”

『點此報錯』『加入書架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