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傅總,您讓我查的都在里面?!?/p>
金特助把牛皮紙袋遞給了傅硯州,里面裝著姜霧的產檢記錄。
傅硯州捏著那張產檢單的指尖泛白,指節因為用力而繃出冷硬的弧度。
他視線死死釘在首次產檢日期那行字上,從他跟姜霧發生關系那天開始推算,姜霧的女兒,很可能是他的孩子。
難怪,第一次見小姑娘就有種很莫名的熟悉感。
姜霧?那個當年帶著點怯意青澀稚嫩的小姑娘,傅硯州對她之前的印象依然很模糊。
傅硯州不知道,姜霧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他,隱瞞身份故意接近他就算了,現在又多出個孩子?
傅硯州指尖無意識摩挲著紙張邊緣,眉峰擰成死結。
二十歲,女大學生最該肆意張揚的年紀,姜霧還是名校在讀,前途光明得能照見影子,她卻敢孤注一擲,放棄學業生下孩子。
這根本不符合常理。
傅硯州的邏輯里,任何人都該懂得用籌碼換取最大的利益,何況她賭的是自己的一輩子。
姜霧當年既然都肯賭上前途生下孩子,為什么不找他?
反而選擇了最蠢的方式,懷著孩子,稀里糊涂的把自己給嫁出去。
“傅總,今天下午三點,原本是約了程總去錦城談合作細節,程總臨時…?!?/p>
姜霧推門進來,話說到一半噎在喉嚨里。
在傅硯州身邊這么久,姜霧能很準確的感知到老板的情緒。
不知道大清早的,是誰惹了傅硯州,讓他臉色這么差,陰沉張臉。
傅硯州抬眸,“你跟宋堇年的離婚手續,辦到哪一步了?”
傅硯州主動問起這事,姜霧笑道:“還能怎么樣,他不同意離婚,我也能理解,誰不想把日子過的輕松一點,不跟我離婚,就能多一個人養家,傻子才想離。”
姜霧疑惑的又問:“怎么有閑情逸致突然問起我這個,是怕我影響到工作嗎?
傅總放心,我不會把家務事帶到公司里,影響工作效率。”
姜霧這么急著表態,字里行間都充斥著對工作的在意。
她一個人帶著女兒,如果丟了工作,
斷了收入來源,沒有人能給他拖底
。
“我要聽的不是這些,
公司不缺你一個秘書,你態度認真不認真,不影響什么?!?/p>
姜霧沒再說話,誰知道傅硯州想要聽什么。
“說說你女兒吧,小姑娘幾歲了?
”
傅硯州一雙漆黑的眸帶著探究人心底的審視。
“七歲半”
姜霧心虛的說著謊話,祈禱母女的平靜日子不會被打破。
誰讓,她沒有任何資本去跟傅硯州搶孩子。
“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,我能這么問,你心里應該也猜出了大概,為什么還要騙我,為我生下孩子,是一件很不恥的事情?所以必須要藏著掖著。”
傅硯州怨氣橫生,他始終理解不了,姜霧到底想怎么樣。
非要把日子過的那么辛苦,還要一個人硬撐著。
他把姜霧的產檢檔案丟到辦公桌上。
姜霧緊繃的神經線,已經能清晰的聽到斷裂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