歲歲有天賦,跳舞跳得特別好,跟她一個舞蹈教室的孩子里,就數歲歲跳得最出彩。
就算這樣,歲歲從來沒得到過一次獨舞的機會。
那些跳得不如她的小朋友,家里都愿意花幾千塊錢,給孩子換個獨舞的名額。
她沒有能力給女兒最好的托舉,才一咬牙,借錢送去貴族學校。
現在宋瑾年張口就要十五萬,如果東拼西湊,債臺高筑,湊夠十五萬。
姜霧心里堵得慌,覺得對不起自己、更對不起歲歲。
第二天一早,姜霧去了傅硯州的辦公室。
她掙扎了一晚上,想拼一次。
這事必須跟傅硯州說一聲,得讓他知道,宋瑾年很可能會鬧到公司來。
推開辦公室門。
男人坐在辦公桌后,一身灰黑色高定西裝,襯得身姿挺拔,風姿綽約。
傅硯州眉宇間又恢復以往的凌厲嚴肅,渾身透著上位者的威嚴,跟昨天醉酒后那無理取鬧的樣子,判若兩人。
清醒以后,這才是真正的傅硯州。
永遠得高高在上,冷漠疏離。
姜霧站在門口,半天沒敢動。
“有事嗎?”見她遲遲不進來,傅硯州抬眸看過來,聲音平淡。
“你酒醒了吧?”
姜霧攥著手里的玻璃罐,聲音有點發緊,“這是家里親戚帶來的桂花蜜,下次你喝多了,沖點水喝能舒服點。”
傅硯州伸手拿起那罐蜂蜜,罐子看著質樸。
這還是姜霧第一次主動送他東西。
他勾了勾唇角,“怎么?這是想賄賂領導?太廉價了”
話雖這么說,傅硯州還是把蜂蜜輕輕放到了辦公桌的一角。
姜霧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桌沿,猶豫了半天,才艱難地開口:“我老公好像發現我們的事了。”
姜霧老公叫的順嘴。
傅硯州臉上的笑意瞬間褪去,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今天的天氣。
“然后呢?你是想讓我給他人道主義賠償,還是讓我去跟他道歉,道歉睡了他老婆?”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!”姜霧搖頭,“我是怕他鬧到公司來,他好像有這個打算。”
傅硯州眼神冷了幾分:“如果真鬧大了,影響的是公司形象,還有我的個人聲譽,你可以勸他最好別做這種蠢事。”
傅硯州冷靜近乎可怕,條理清晰地說著可能的后果。
“我攔不住他。”姜霧的聲音低了下去,“如果我自己能解決,也不會來麻煩你了。”
傅硯州抬眸看她,才發現姜霧最近瘦了不少。
臉上沒什么血色,眉宇間堆著化不開的愁緒,反倒添了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。
他沉默了幾秒,語氣緩和了些:“這事本來就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,只有你一個人,也發生不了這種事,你來找我,是應該的。”
這樣溫和的態度和處理方式,完全出乎姜霧的預料。
她還以為,傅硯州只會質問她,為什么這么不小心,把事情捅了出去。
姜霧咬了咬下唇,無助道:“那現在該怎么辦?”
傅硯州拿起桌上的鋼筆,慢條斯理地擰上筆帽,丟進筆筒里,
“把人約出來,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聊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