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硯州忽然低笑一聲,醉意讓他的話沒了半分顧忌,字字句句都帶著侮辱:“害羞了?姜秘書是沒見過?”
這話像針一樣扎進姜霧心里,讓她瞬間無地自容。
是啊,是她犯賤。
滿足過傅硯州各種變態的要求,現在又有什么資格裝清高?
她推開衛生間門,聲音冷得像冰:“自己去!”
傅硯州沒動,靠坐在床沿,一手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,頭疼得像是要炸開:“那幾個老東西酒量一個比一個好,我怕站不穩摔在衛生間里,你還是要扶我一下,扶我上完廁所,你再回去。”
他的聲音軟下來,沒了平時的嚴肅威嚴,甚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示弱。
姜霧竟聽出了幾分哀求的意味。
她轉身拿起桌上的礦泉水瓶,擰開蓋子把里面的水全倒進了旁邊的電水壺里。
空瓶子丟到傅硯州面前,“用這個吧,我出門之前幫你帶出去,別喝多了,一不注意,自產自銷的喝了。”
傅硯州低頭看著又窄又小的瓶口,臉色瞬間沉了下。
姜霧是在挑釁他男人的尊嚴?
傅硯州長指狠狠捏住塑料瓶,瓶身被捏得變了形,醉意里摻了幾分慍怒。
“拿個礦泉水瓶子算什么意思,沒有脈動?”
姜霧眉眼不起波瀾,“湊合用吧。”
指望不上姜霧,傅硯州扶著墻,腳步虛浮得走不了直線,踉踉蹌蹌挪進了衛生間。
等他暈暈乎乎出來,房間里早已沒了姜霧的影子。
她還是丟下他走了。
傅硯州余光落在地板上那個被捏得變了形的礦泉水瓶,眼底的火氣還沒散,
他彎腰撿起來丟進垃圾桶里,塑料碰撞的聲響在安靜的房間里格外清晰。
直起身目光掃過桌面,看到姜霧的包還在桌子上。
姜霧剛剛倒水,把皮包放在那兒,想來是走得太急,忘記拿走。
傅硯州伸手拎起那只包,指尖觸到皮質的瞬間就皺眉,質感粗糙。
姜霧背了一個假包。
姜霧跟著自己都快一年了,連個像樣的愛馬仕都沒混上。
傅硯州心里有點不是滋味,一直等著姜霧主動開口要東西。
可除了當初借的那二十萬,她從沒提過任何要求,安分得過頭。
不圖錢,難道她圖人?
剛準備放回去,從包里掉出一串鑰匙,落在地毯上發出輕響。
傅硯州彎腰去撿,視線被鑰匙環上拴著的紅繩勾住。
鑰匙環上的紅繩顏色發暗,應該是戴了很久,上面的繩結打法,和他抽屜里藏著的那一條一模一樣。
傅硯州指尖捏著那截紅繩,拇指無意識地反復摩挲著繩結。
心里忽然泛起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感。
七年前,酒店大床上。
小姑娘半推半就的跟他睡了兩晚,事后面頰害羞酡紅的把紅繩拴在他的手腕上。
她問,“是不是這樣,就能栓住你一輩子。”
傅硯州的酒意清醒了不少,記憶里模糊的那張臉越來越清晰。
難道姜霧就是當年在a大的那個女孩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