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子停在姜霧家樓下,車廂里光線暗沉沉的,
傅硯州盯著姜霧嘴角那片淤青上,“準你幾天假,在家歇著,不用去公司。”
“嗯。”姜霧應了聲,沒跟他客氣。
她心里清楚,許雅保不齊明天一早就會去公司鬧,她不想再自討苦吃。
現在風頭緊,能躲就躲著,最好許雅把她當個屁放了,她招惹不起。
傅硯州眸色沉沉地盯著姜霧,聲音低了些:“你忘了什么?”
話落,他傾過身,溫熱的氣息漸漸靠近。
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縮得極近,想試探姜霧有沒有感謝的態度。
姜霧冷淡的別開臉。
現在已經不是她還會跟傅硯州撒嬌的時候。
愛的要死的時候,每次分開,她都會主動湊上去吻他,黏得像塊糖。
現在她清醒了。
傅硯州就像朵開得艷的罌。粟,再美也帶著毒,今晚的教訓已經還不夠疼嗎。
不長記性,只能自討苦吃,有些人不是她這種出身低微的人可以染指的。
姜霧頭也不回的推開車門就往外走。
車門“砰”地關上,傅硯州坐在車里,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方向盤,心里像被什么東西抓了下,破了個空落落的洞。
姜霧現在對他避之不及。
姜秘書在他這兒逆來順受慣了,脫離掌控的樣子,他不喜歡。
他是姜霧替代品,現在正主回來了,就被姜霧急著推開讓位置。
這女人,太無情!利用她開解寂寞罷了。
姜霧回到家,歲歲已經睡了。
宋瑾年不知道去哪了,姜霧也沒興趣打電話給他追問在哪里。
應該是去賭了吧。
姜霧也是最近才知道,當年宋瑾年挪用公款,是去的澳門創業去了。
賬目上的錢,一夜之間全部輸光,后來窟窿堵不上,狼狽入獄。
第二天一早,宋瑾年還是沒回來,姜霧給女兒扎好辮子,準備騎車送歲歲。
昨晚發生的事情,好像是一場夢,一次歷劫,她強迫自己回到現實生活。
微寡帶著女兒嫁人的單親媽媽,還是要努力生活。
張秀芳耳邊嘮叨,“瑾年一晚上不回家,你不擔心?”
“有什么好擔心的,他又不是不認路,找不到家。”
姜霧敲了敲小熊貓造型的頭盔,確定質量合格,戴在歲歲頭上。
“你對自家的男人這么不上心,就不怕外面的小姑娘把他魂勾去?”
張秀芳看姜霧一臉死相的寡淡態度就氣不打一處來。
他兒子命苦,娶不到噓寒問暖的好老婆。
姜霧忍著,不能跟張秀芳說,你基因缺陷,生了個沒出軌功能的兒子。
他倒是想在外面找人,一沒錢,二沒鳥。
“他要是有喜歡的,我隨時離婚,讓位置給外面的女人。”
張秀芳氣得開罵,“我看你早就想擺脫我們家了,想離婚,你也要先把你公公的腿治好。”
姜霧這才想起來,康復的費用又要交了,工資到手里還沒捂熱,就要奉獻出去。
公公因為去接歲歲受傷,這個責任她推卸不掉,只能咬牙硬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