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著碗時,小臂的弧度繃緊,竟比桌上的白瓷碗還扎眼。
“吃吧。”他把碗遞到姜霧面前,又塞過來一雙筷子。
姜霧接過筷子,挑了根面條放進嘴里,面條硬得硌牙,沒煮熟,鹽也放得少,吃著沒滋沒味的,比婆婆做的清湯寡水還難吃。
姜霧也不挑。
有人愿意給你做飯,就該知足了,哪能挑三揀四。
這幾年,婆婆每月拿著五千生活費,還總做些菜葉子,她也沒說什么。
姜霧硬著頭皮,吃了小半碗。
姜霧放下筷子,“要是許雅還來找我麻煩怎么辦?”
今晚的一切,都讓姜霧后背冒冷汗。
傅硯州聞言抬眼,“你在我眼皮子底下,能出什么事?”
“許雅小被寵壞了,脾氣差,也正常。”
“正常?”姜霧攥緊筷子,眼眶有點紅,聲音也高了些,“憑什么她脾氣不好,就要欺負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?我明明什么都沒做,要當她霸凌的出氣筒?”
“什么都沒做嗎?”
傅硯州看著姜霧急于撇清關系的模樣,心里莫名竄起股火。
姜霧眼里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獸,跟他沾點邊都晦氣,過去的事翻篇翻得比誰都利索。
他扯了扯嘴角,“你真沒做過什么?”
姜霧聽見這話瞬間炸了:“那都是你們訂婚前的事了,現在提這些有意思嗎?”
這話倒是提醒了傅硯州。
他往后靠在沙發上,長腿交疊,指尖抵著下巴思索片刻,慢悠悠開口:“這么一說,好像確實挺久沒做過了。”
姜霧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,緊張得咽了口口水。
“傅硯州,我在跟你說正事,我不能有事,歲歲年紀還小,她不能沒有媽媽,我跟你們這些有錢人,消耗不起。”
一提到女兒,姜霧心里難過。
傅硯州看著姜霧這副只記掛女兒的樣子,心里更不是滋味。
輕嗤一聲:“只許你當初撲上來的時候積極,現在提一句就成了不正經,合著好處都讓你占了,責任倒想全推干凈?”
這話堵得姜霧啞口無言,她對傅硯州有什么責任。
不負責任的人,是他
姜霧起身,往門口走:“時間不早了,我要回去了。”
傅硯州更快一步起身,擋在姜霧身前,長臂一伸,很自然地攬住了她的肩膀。
“來都來了,今晚留下來,明天再回去,不能為我夜不歸宿一次?”
他抬了抬下巴,指了指那扇關得緊緊的臥室門,意思再明顯不過。
姜霧閉上眼睛深呼一口氣。
“怪不得傅總今晚好心救我,原來是想讓我報答,在這兒等著我呢。”
傅硯州動怒,“姜霧,我只問你一句話,我就不值得讓你陪我一整晚?你跟了我一年,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,一不要錢,二不要人,就把我當成,你老公不在開解寂寞的工具?現在正主回來了,你就一直掉臉子給我看,生怕再招惹上我。”
姜霧心寒。
“傅總是無聊了,還是寂寞了,才想起來還有個人能被你隨時消遣。”
傅硯州被姜霧氣的說不出話,“我今天就不該去找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