爸爸的救贖5
他的臉色有一刻是慘白的，但緊接著就是漲紅。
爸爸。我突然出聲道，課本上雖然有示意圖，但真實的......
話到嘴邊突然哽住，我看著爸爸憔悴的模樣，感謝道：“爸爸是在教我兩性知識，我知道的?！?/p>
爸爸愣住了，嘴唇微微張開，像是沒想到我會這樣說。
這個臺階給的太明顯了。
嗯。最終他只應了這一個字，聲音輕得像嘆息。
但緊繃的肩膀卻微微放松下來，脖頸上那道暴起的青筋也漸漸平復。
我們心里都清楚，下午的事就這樣過去了。
他站起身，動作比來時穩了許多。
走到門口時，突然又停下了腳步。
他的手伸進褲兜，掏出一張對折的紙條。
在遞給我時，手指微微發顫。
這個......他目光落在我發頂，不敢與我對視，給你。
見我接過，他立即走出門口，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。
他在外面停下，故作輕松地說道：晚上做你愛吃的糖醋排骨。
“嗯！”
我回應了一句，低頭看向手里的紙條。
打開，上面是熟悉的字跡，一筆一劃都像批改試卷時那樣認真：
對不起。
又隔了幾行。
繼續寫到：
不要嫌棄爸爸。
最后一個字的筆畫有些發抖，像是寫到這里時情緒突然失控。
紙條背面還印著一小塊水漬，邊緣已經干了，中間還是濕的。
晚上爸爸果然做了糖醋排骨。
我裝作很高興的樣子啃了起來，故意發出夸張的咀嚼聲，示意爸爸做的非常好吃。
爸爸也在旁邊候著，等我啃完一塊就立馬再夾一塊放進我的碗里。
他這個動作做得太過刻意，甚至帶著點笨拙。
我知道他向來不屑于做這種形式關心。
可今天做了，還不停的做。
我只能陪他演戲。
這頓飯吃得太過安靜，太過規矩。
我們都感覺到有些東西在悄無聲息的改變。
可他努力扮演著慈父形象，我也配合著做個懂事的女兒。
誰都不提下午的事，仿佛只要把排骨吃完，那些尖銳的畫面就能徹底消失。
甚至于，吃過晚飯，爸爸居然還要給我批改試卷。
我本以為今天爸爸不會再見我——至少不會主動出現在我面前。
可他卻拿著紅筆，坐在書桌前，脊背挺得筆直，像是要用這種刻意的正常來證明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