爸爸的救贖4
這兩個字像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，帶著嘶啞的氣音。
我嚇壞了，慌亂地點擊關閉，再一回頭，看到爸爸早已轉身，背影慌亂不堪，甚至走著走著自己絆了個趔趄。
那個永遠挺拔如松的背影，此刻佝僂得像棵被雷劈過的老樹。
客廳里傳來他撞翻花瓶的聲響，接著是臥室門被反鎖的咔嗒聲。
我攥著試卷走回房間，機械地坐在床沿，紙張在指間皺成一團。
墻上的掛鐘秒針走動聲被無限放大，每一聲咔嚓都像砸在太陽穴上。
時間已經變得毫無意義。
我腦子亂哄哄的，完全無法思考。
坐了許久，久到以為能夠坐到世界毀滅。
爸爸的屋子里沒有任何聲音，一個可怕的念頭突然在我腦海里冒出，他不會zisha吧？
我猛地起身，膝蓋撞到床頭柜發出悶響。
顧不上疼痛，這個可怕的念頭像毒蛇般死死纏住我的心臟——那些照片里驕傲的年輕肉體，如今被女兒用視線褻瀆的屈辱，會不會讓他選擇最極端的方式？
我跌跌撞撞沖向爸爸的房門，耳朵貼在木板上。
里面靜得可怕，沒有啜泣，沒有踱步，甚至沒有呼吸聲。
我怕了，真的怕了。
爸爸！我瘋狂轉動門把手，金屬碰撞聲在走廊回蕩，爸爸你開下門！
正當我考慮要不要報警時，門突然打開一道縫，濃重的煙味涌出來。
爸爸站在門縫里，逆著午后的陽光，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。
他眼睛布滿蛛網般的血絲。
嘴角叼著的半截香煙已經燒到了濾嘴，煙灰搖搖欲墜地掛在煙頭上。
怎么？煙灰落下，爸爸的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，帶著濃重的鼻音，以為我要zisha？
這句話像刀子一樣捅進我的胸口。
我張了張嘴，卻發不出聲音。
放心。他將煙頭吐到地上，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，我還沒那么脆弱。
他幾乎無法直視我，目光飄忽地落在墻角。
這好像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這樣窘迫的神情——這個向來威嚴的爸爸，此刻竟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扭過頭，刻意避開我的視線。
回你房間去。他擺擺手，聲音里帶著前所未有的疲憊。
我點點頭，身體僵硬得像塊木板，轉身離開。
回到臥室后呆呆坐著，我不知道該不該后悔去看爸爸的裸照，心里也在迷茫以后自己和爸爸該如何相處。
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，將房間染成夕陽的顏色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房門被輕輕叩響。
門沒關，爸爸就站在門口。
能談談嗎？他的聲音很輕，眼瞼微微發紅，像是剛用力揉過。
我點點頭，看著他在離自己很遠的椅子上坐下。
你在學校學過兩性知識。他開口，目光落在我書桌上的生物課本上，有些事...自然是懂得。
爸爸也是男人，也長了......他的聲音突然卡住，喉頭劇烈滾動了一下，......陰莖。
這兩個字像是燙嘴般被他吐出來，在空氣中打著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