招復是縣試第二場,第三場稱為再復,第四場便是連復。
“你們放寬心,還是有機會的。”
這倒不是敷衍他們二人的話,因為縣試雖然注重正場,但后面幾場也是很重要的,不然縣試怎么會有四場以上。
“是,夫子,弟子先回屋溫習了?!?/p>
袁夫子微微點頭。
正場出圈,但顧如礪和陳有志也時刻溫習。
是夜,一行人再次打著燈籠前往考場。
第二次顧如礪已經熟門熟路,一進去就睡下了。
“咚咚咚?!辫屄曉俅雾懫?。
顧如礪睜開眼,把筆墨紙硯歸置好,沒多久卷子發了下來,士兵舉著考題在考棚內緩步走動。
愛親者,不敢惡人;敬親者,不敢慢于人。
第一道題是《孝經》,時下最重孝道,主考官出這道題倒是中庸,不出錯也能篩下去不少人。
題難好篩人,題簡單的話,同樣也是,因為大家都知道的題,想要出彩可不簡單。
引經據典不說,下筆也需考生再三斟酌。
顧如礪如此想著,筆下不停。
出考場后,顧如礪滿臉焦急,正當顧老頭和袁夫子擔憂的時候,顧如礪已經跑遠了。
“爹,師父,人有三急,我先回去了?!?/p>
回過神,顧老頭對袁夫子拱手:“夫子,我先回去?!?/p>
“嗯。”
顧如礪跑到院子外,看到鎖頭,這才想起他沒有鑰匙,正當顧如礪打算厚著臉去借茅廁的時候,他老爹回來了。
“呼呼,差點沒追上,你這孩子現在跑這么快了?!?/p>
“爹,現在不是嘮叨的時候,快把鎖開開?!?/p>
顧老頭見兒子捂著肚子,連忙上前打開鎖,一開門,顧如礪就沖了進去。
沒多會兒,顧如礪如釋重負走了出來。
“爹做好了飯菜在桌上溫著呢,等有志和夫子回來就吃飯。”
“他們今天也沒做飯?”顧如礪對西屋的方向抬下巴。
顧老頭撇嘴:“倒是說我霸著灶臺,我把飯菜盛出來放著,也不見他們動手。”
沒一會兒,人都回來了,這一次,三家倒是沒開口要一起吃,直接跟袁夫子打了招呼就出門了。
接連幾場之后,吳庸和王永之的臉越來越陰沉。
袁夫子從兩人的屋里出來,輕嘆一聲,負手回屋。
是夜,最后一場到來。
顧如礪醒來,見到的卻是一臉怒意的父親。
“爹,怎么了?”
顧老頭從考籃中拿出一張小紙條,顧如礪面色也沉了下來。
“定是他們?!鳖櫪项^雙眼怒火,轉身要出去找他們算賬。
顧如礪拉住盛怒的老爹:“我來處理。”
“這損人不利己的事也干得出來?!鳖櫲绲Z冷笑。
他如果被搜出夾抄,其余四人也會被連坐,能干出這樣的事,也只有沒出圈的另外兩人。
此事應該跟趙來無關,那人正想在這次的縣試出風頭呢,何必如此。
父子二人出了屋,在堂屋中,把紙條拿給袁夫子。
“夫子,我的考籃父親一向盯得緊,這紙條出現在我的考籃中,定然是別有用心之人做的?!?/p>
顧如礪的眼神落在吳庸和王永之身上。
顯然,是懷疑二人做的。
其余人也是,眾人的視線落在二人身上,包括和他們親近的趙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