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,”沈枝意揉了揉眉心,視線依舊是模糊的,耳邊有不大不小的嗡鳴聲傳來,“我不去醫院。”
她厭惡一個人待在醫院里的感覺。
裴越盯了她一眼,見她捂著胸口躬著身子,語氣緊張起來:“怎么了?”
“沒事。”沈枝意搖搖頭,“麻煩你送我回家吧。”
說完,她便無力地抱著小提琴靠著車椅閉上了眼睛。
裴越眉頭緊鎖在一起,索性給家庭醫生發了個消息,讓醫生去云山別墅等著。
半小時后,車停在云山別墅。
裴越下車給沈枝意開了車門,抱她下來。
他的動作強勢,沈枝意現在渾身沒有力氣,懶得再掙扎。
可下了車沈枝意才看清面前的景象,皺眉:“你帶我來云山別墅干嘛?”
“不是回家嗎?”裴越抱著她穩穩往里走,“小提琴是修不好了,我再給你買個新的。”
“不用。”沈枝意扣緊琴身,語氣略帶一絲哽咽。
走進客廳,家庭醫生和前天從老宅喊來的保姆正等著。
裴越把人放在沙發上,小心翼翼地從沈枝意手里接過殘敗的琴身:“麻煩你給她看看。”
沈枝意抿了抿唇,到底是沒有拒絕這份好意。
其實傷并不重,只是因為她晚上沒吃飯,打架勞心勞神,低血糖頭暈而已。
醫生檢查完后,給沈枝意開了點藥膏,讓她吃點東西補充體力便離開了。
保姆去廚房做飯,醫生離開,別墅客廳里就只剩她們兩個。
裴越安靜地給沈枝意的手臂上藥,邊抹藥邊道:“以前沒看出來,你打架這么生猛。”
沈枝意垂著長睫:“我自己來吧。”
“另一只手也受傷了,老實待著。”裴越按住她的手,“是不是就只有手上和臉上?”
“嗯。”沈枝意依舊是那副空洞的表情。
裴越見了不爽,抹好手上的藥,捏住她的下巴,用棉簽在她臉上細細涂著傷口。
沈枝意沒看他,垂下眼神,視線沒有落點。
她這副樣子,真像只迷途羔羊。
裴越冷不丁一口親在她的唇上:“可憐的枝枝。”
沈枝意怔住,耳廓一點點變紅,她忍不住推開裴越:“你干嘛?”
他變臉比翻書還快,一會兒跟她吵得不可開交,一會兒又突然親她。
她眼睛瞪得大大的,靈動了一些。
裴越一把將她抱起來:“我還能干嘛?想干你又不給干。”
“裴越!”沈枝意臉紅得不成樣子,“你放開我!”
“省點體力,不然待會兒暈過去了。”裴越掂了掂她,“瘦成這樣,真該好好補補了,搬回來吧,我讓人變著花樣地給你做好吃的。”
“我不會搬回來的,”沈枝意語氣堅定,“你別忘了,我們那天說好的,你說你會跟我離婚。”
裴越頓了下,單手拉開椅子將她放了下來:“多養幾斤肉就離,免得出去了有人說我裴越虐待老婆。”
保姆一聲不吭地把菜端上來。
都是家常菜,并不油膩,但沈枝意聞了胃里翻涌,捂著嘴忍不住干嘔了一聲。
裴越忙俯下身來,表情一沉:“沈枝意,你該不會是懷了吧?”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