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電話那頭的‘霍京澤’聊了幾句,樊意掛斷了電話。
車里寂靜下來,唯有車窗刮進來的風有些喧囂。
沒再試探,樊意徹底推翻了她的猜測。
和霍京澤就此分別,她一整晚都在做夢,夢里一會兒是霍京澤,一會兒又是保鏢。
但兩個人的臉,她都看不清。
隔天一早,樊意剛到公司,就險些和急匆匆的年助理撞上。
看清來人是樊意,年助理滿臉焦急,“樊總不好了,項目那邊出事了!”
能夠讓年助理都驚慌成這樣,顯然不是小事情。
樊意的神情也凝重了些,“是投資方還是”
年助理搖搖頭,“工地有人跳樓了。”
聞言,樊意愣在原地。
“人現在怎么樣?”
“已經已經沒了。”
樊意顧不上其他,她當即轉身出了公司,車子朝著工地的方向疾馳而去。
等到了地方,她也跟同車的年助理問清楚了。
人是工地的工人,沒有任何預兆,之前一切都正常,今天早上工地剛剛上工,死者就跳樓了。
甚至沒人和說過話。
樊意隱約聞到了陰謀的味道,但她不得不到工地來。
作為項目的負責人,整個項目小組的組長,又是樊氏集團的股東。
她必須來。
明知道有問題,還是避不開。
樊意下了車,她跟著工地的負責人,到了事發的大樓。
只是澆筑了鋼筋的大樓,已經被團團封鎖,正面的水泥地上,還留有一灘血跡。
樊意看得心里一緊。
“這個工人叫什么?他有和別的工人產生過糾紛嗎?”
每天樊意都會跟進工地的事宜,除去這些細節上的小事,不可能是大進程有問題。
工地的負責人也是滿頭汗水,看神情就知道焦慮又緊張。
他抬手抹了把汗,“樊總,我已經全部查過了,監控也讓人看了,都沒問題!這個工人本身就寡言,也沒幾個跟他熟悉的。”
所有的可能都被斬斷了。
陰謀的味道更加濃重。
樊意沉默下來,工地負責人也不說話。
直到外圍忽然傳來女人的哭喊聲,樊意才從思緒里脫離。
“還我老公的命!”
“天殺的樊氏,你們這些黑心的害人精!”
聲音嘶啞但高昂,每一句都聽得樊意心里發緊。
她和工地負責人一并走了過去。
是個女人。
準確來說,是個滿臉淚痕,并且灰頭土臉的女人。
她身上穿著的衣服很舊,哭得眼眶都腫得像是核桃,喊聲也一聲比一聲啞。
樊意愣神間,女人看到了她。
把她打量了一遍,女人當即又哭喊起來,這次卻充滿了針對性,“樊意!你一定就是樊意!你還我老公的命!”
“你怎么能這么惡毒,要不是你不發工資,怎么可能把我老公逼死!”
樊意被她罵得眉頭緊皺。
“你不要胡說,每一筆工程款都是按時發放的,財務有記錄。”
她當即澄清,但女人不管不顧。
“老何啊,你怎么能這么傻,人家有權有勢,不承認騙了你的血汗錢啊!”
女人越哭聲音越大,樊意聽得也有些難受。
她看向了工地負責人。
看出她的懷疑,工地負責人急忙擺擺手,“冤枉啊樊總,我不可能吞錢的,我發工資的時候,所有工人都在場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