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鋪里人聲鼎沸,各路散修湊在一塊兒,聊得熱火朝天。
姜堂窩在最角落,主動隱匿氣息,獨自飲酒,酒水入喉,辛辣又清甜,裹挾著靈氣的絲絲涼意,讓他愜意瞇眼。
眾人討論越發激烈,姜堂就這樣笑瞇瞇聽著,甚至時不時跟著附和幾聲。
這修真世界里的酒著實不錯,有靈氣滋養,口感淳厚又不失清爽,就算貪杯多飲些許,稍有醉意上頭,只需微施法力,那股子迷蒙勁兒就能瞬間消散,毫不誤事。
“那人年紀多大?”有散修問。
“這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“有人說中年,有人說不過是一介少年郎,消息五花八門,真假難辨。”
“按他這個勢頭來看,那他豈不是要一人劍挑,桐葉洲山上所有宗門?”
有人咋舌。
“那倒也不是,那些安分守己、安心修道的宗門,他一個都沒碰。那些傷天害理,暗地禍害的宗門,全部都被一劍挑了。”
“嘖嘖嘖,有膽量。”眾人紛紛點頭。
“他是世家子弟?”
又有人追問。
“不是,他就是一散修。”
這話一出,滿座一愣。
在場所有散修像是心有靈犀,同時舉杯,“哈哈哈,厲害啊。”
喊罷,仰頭豪飲。
姜堂也跟著舉杯,嘴角笑意更濃,將杯中酒一飲而盡。
酒興正酣,姜堂踱步到酒鋪前臺,從儲物袋里摸出十枚小暑錢,“啪”地拍在桌上,手指輕敲兩下。
店小二聞聲抬眼,看清數目后不禁面露震驚之色,短暫愣神后,忙不迭點頭,轉身鉆進里屋,不多會兒,便吭哧吭哧搬出十幾壇酒水。
姜堂袖袍一揮,靈力裹挾著幾壇酒,瞬間沒入方寸物中。
少年一襲白衣,提著一柄長劍,出門而去,那么好,那么接下來,便繼續磨劍。
——
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宗門,暗中行著腌臜事,姜堂鎖定了一處山谷中的小宗門。
這宗門平日里打著煉丹修行的幌子,實則用邪法拘拿山下凡人魂魄,助自家丹藥提升藥性。
還未靠近宗門,一股戾氣便撲面而來。
姜堂眼神一冷,加快腳步。
剛至宗門牌坊下,兩名守衛橫眉豎眼地攔住他:“來者何人?此地乃青丹宗,閑修,速速離去!”
姜堂也不答話,反手拔劍,一道寒芒閃過,兩名守衛還沒來得及驚呼,咽喉已添血痕,軟軟倒地。
隨后他光明正大登山而行。
青巖宗內弟子很快便察覺有異,紛紛趕來,眾人只見姜堂渾身煞氣,又瞧見同門尸首,怒喝一聲,便攻了上來。
姜堂冷笑一聲,只身撞入人群。
手中長劍如龍出海,首級、斷臂在日光下飛濺,慘叫此起彼伏。
這些普通弟子哪是他的對手,不過片刻,地上便橫七豎八躺滿了尸首。
姜堂一路殺至宗門正殿,一位長老模樣的人終于現身,此人修為已至七境,周身靈力波動劇烈,滿臉怒容:“豎子,竟敢屠戮我青巖宗。”
那長老說著,祭出法寶,是一尊青銅鼎,鼎身符文閃爍,朝姜堂狠狠砸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