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山敘側過臉,低著頭看著那雙踩著拖鞋的腳圍著自己轉來轉去,纖細玉白,和她主人動輒打殺的樣子完全不一樣。
“我查過你,顧山敘,你很有錢啊。”
沈云惟說著突然不走了,她站在顧山敘左側,看著他脖子上的血痕,語氣帶著莫名的笑意,“不過你編的這些瞎話真的很沒水準,我有那么傻嗎,還是你覺得我很好騙?”
顧山敘呼吸一滯,他側頭看向沈云惟,戴著的眼鏡已經快要滑下鼻梁。
沈云惟平靜地直視了回去,似笑非笑地說:“不過如果你愿意每天轉我一萬塊錢當學費,我可以假裝不知道你在騙我,你覺得好不好?”
好不好是一個很有撒嬌意味的詞。
此時此刻,卻像一把刀架在了顧山敘的脖子上,他除了說好,還能說什么?
顧山敘說:“好,我現在就給你轉。”
沈云惟聞言重重點頭,一改剛才的狀態,她笑瞇瞇地跑到床邊拿手機,迅速打開了收款碼。
“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,一萬塊哦,記得備注學費。”
顧山敘:“”
掃碼完成后,沈云惟看著自己的余額傻樂,蘋果園開荒兩天的工錢有了。
顧山敘還跪在地上,他試探地站了起來,發現沒有阻礙后才舒了口氣,他站好后推了推眼鏡,神色復雜地看著沈云惟。
上輩子間接被她害死了,這輩子又完全打不過
沈云惟關上手機一抬頭,看著還沒走的顧山敘,奇怪地問:“你怎么還在這兒?”
“”
顧山敘啞口無言,他轉身要走,又突然停下,扭頭問:“你剛才為什么會暈倒?”
沈云惟眨了下眼睛,風輕云淡地說:“有個上躥下跳的學人精又犯病了,她想奪走我的氣運。”
“氣運?”
顧山敘擰了下眉毛,轉運之術在玄靈界可是邪修的手段,這個世界雖然靈氣稀薄,沒想到鳥倒是挺多。
沈云惟點了點頭,走到顧山敘身邊,抬手拍拍他的肩膀,說道:“放心吧,我一點事兒也沒有,畢竟還要好好活著收學費呢。”
顧山敘:“我沒擔心。”
沈云惟意味深長地笑,一副你不用解釋我都懂的表情,語重心長地說:“放心吧,跟著我一定會讓你有生之年突破金丹。”
顧山敘:“哈哈,那我真是要謝謝你了。”
沈云惟十分大氣地擺擺手,“不用謝不用謝,按時交學費就行,這都是我應該做的。”
顧山敘配合地笑了幾下,卻還是不放心地追問:“氣運的事情,你確定有辦法解決嗎?”
沈云惟嫌他話多,說道:“我沒辦法解決你就有辦法了?話怎么這么多,小孩子不要操心大人的事。”
顧山敘離譜地“啊”了一聲,這說的都是什么和什么?他還想要糾正沈云惟的話,卻被推著趕出了房間。
“行了行了,自己回去歇著吧,抹點藥昂,照顧好自己,多喝熱水,早點睡覺。”
“嘭——”
顧山敘被關門聲震了一下,他還沒一聽清沈云惟那些顛三倒四的話,人就已經被踹出來了。
顧山敘轉身看向緊閉的房門,下巴處突然燙得厲害,他煩躁地“嘖”了一聲,羞惱地坐回了自己的臨時辦公桌。
今夜,注定有牛馬要加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