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語氣緩慢而認真:“我當時說讓你自己決定,不是因為想把你推開。我我只是從沒想過你會選別人,我以為你不會。
只是我又怕我自作多情,怕誤會你是因為責任才留下來的,所以才說‘你可以選’”
她話還沒說完,靈澤猛地抬起頭。
那雙泛紅的眼睛瞬間亮了,仿佛云霧散盡,透出小心翼翼的光。
原本因為情緒激動而彌漫在空氣中的濃重植物氣息,帶著悶熱和濕氣的藤蔓波動,也在這一刻,瞬間收斂下去,如潮水般退卻。
他喉嚨動了動,聲音微顫,帶著不敢相信的試探:“真的嗎?”
藤蔓也悄悄纏上了白姝的腳踝,像生怕她跑掉似的,“姝姝不是不要我了?”
白姝沒再猶豫,她抬手,輕輕握住了他微微發涼的手腕。
指腹觸碰到他的那一刻,能感受到他細微的顫抖。
白姝抬頭,目光認真地看著他:“真的。”
短短兩個字,卻比她方才所有的解釋都來得沉甸、清晰。
靈澤怔住。
下一秒,他眼睛瞬間濕了,一聲不吭地猛地撲進她懷里——
“姝姝”
他的聲音悶在她肩頭,帶著鼻音,像是壓抑太久的情緒終于找到出口。
他抱得不重,卻死死圈著她不放。
藤蔓自他背后悄然生長,輕柔地纏繞上她的腰和肩膀,就像他本人一樣,小心翼翼地貼近,卻又不舍得放開。
那藤蔓帶著細細的水汽氣息,宛如霧后初晴的晨露,一點點撫平靈澤心口那道因誤會而結的澀意。
白姝也沒推開,只是低聲說:“你再這樣,那些雌性又要在門口喊你‘草系軟藤抱枕’了。”
靈澤抱得更緊了,委屈巴巴:“我不想別人抱我,只想你。”
“好好好~”
狼凜站在旁邊,一身高大的身形卻像塊要爆裂的巖石。
他沒想到事情會朝這個方向發展。
明明剛才那幾個雌性都圍著靈澤問得熱火朝天,他都做好看好戲的準備了,甚至都在心里想好了等靈澤“自愿被帶走”后,他該如何“痛心疾首”地安慰雌主。
結果那朵花反手一個情緒崩潰,哭著抱進了他雌主懷里!
狼凜咬牙的聲音都快磨出火星子了,尾巴炸得像只暴怒的野獸,鬃毛根根倒豎。
這朵花行啊,演得一套一套的。
哭、鬧、纏,藤蔓一甩就撲進姝姝懷里,裝得跟真的傷心欲絕似的,簡直一擊必中,把雌主的心都勾了過去。
他敢打賭,這家伙早就算準了雌主那點心軟!
可偏偏他還不能沖上去拽人。
他要真闖進去,姝姝非得罵他不可,還得護著那朵花。
狼凜只能死死盯著那兩個緊貼在一起的身影,盯得金色的獸瞳都快燒出火來,指節在石壁上用力,指甲幾乎要嵌進巖縫里。
他憋得快炸了,連呼吸都發燙。
真是太可惡了!
他要是再不學點招式,雌主早晚被這些花花草草哄跑!
而且下次他也用這一招。
什么哭、什么纏,誰不會似的?!
他不信他撲過去抱住姝姝,雌主還能推開他不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