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笑開:“好好好,不說他,但你要是受委屈了可不能不說,爺爺給你撐腰?!?/p>
沈今懿點點頭,又說:“有您在,不會有人委屈我的。”
午飯后,茶室擺上棋盤,沈今懿陪陸亭松下棋。
正想著下一步棋怎么走,有信息進來,沈今懿拿過手機看了眼。
哥哥:【落地了,在做什么?】
“哥哥到了。”一邊和陸亭松說著,沈今懿一邊拍了張棋盤照給陸徽時發過去。
【和爺爺下棋呢?!?/p>
沈今懿第二句話還在打字,那邊就像是和她有心電感應一樣,發來四個字。
哥哥:【王車易位】
沈今懿云淡風輕地移動兩顆棋子,“爺爺,該您了。”
陸亭松裝作沒看到她的小動作,就這樣,在他不著痕跡的放水和陸徽時的場外助攻下,沈今懿贏了今天第一局棋。
老爺子年輕時在部隊受過傷,下午,理療師來給他做理療。
沈今懿在一邊旁觀,等理療師施完針,她探個頭湊過去請教。
“唐醫生,您可不可以教我幾個緩解頭疼的按摩手法?。俊?/p>
頭發霜白的唐醫生拿著毛巾擦手,故意問她:“是長期伏案辦公,精神緊繃,休息不規律,疲勞導致的頭疼?”
沈今懿想了想,點點頭:“差不多?!?/p>
唐醫生看向陸亭松,打趣道:“誰說現在年輕人不會心疼人的?!?/p>
“別以為我聽不出你的羨慕,我們徽時福氣好?!?/p>
兩位老者你一言我一語,聽得沈今懿面上發熱。
上手之前唐醫生先教她認了一遍頭部的穴位,沈今懿一頭扎進陌生的知識海洋,學得差不多的時候,陸徽時的行程也即將結束。
這一晚,沈今懿睡得很淺,隱約聽見車開進院落的聲音。
她從夢中醒來,偏頭看了眼,清亮的月色透過沒有閉合的窗簾蔓進來一線,在地板上延展出一道薄白的光影。
又是一個晴朗的夏夜。
羔羔在她懷里伸了個懶腰,肚皮起伏,重新打起呼嚕,她抱著羔羔翻了個身,也跟著閉上眼。
不知過了多久,臥室門悄無聲息打開,腳步聲輕輕靠近,一道人影走近。
陸徽時躺上床,一人一貓被他撈進懷里。
沈今懿在溫熱綿長的白茶香氣中慢慢醒過來:“哥哥,你回來了?”
她睡眼惺忪,眼眸水潤迷離,醒來的動作看得出很努力,陸徽時低頭在她額間碰了碰,語氣透著幾分沉倦,“吵到你了?”
“沒有。”
沈今懿看向他,他的五官陷入昏芒,骨相極佳的臉越發顯得輪廓深刻,沐浴后身體帶著潮意,像薄霧一樣將她籠罩。
憊懶地仰頭,只親到他的下巴,換來他一聲輕笑。
沈今懿哼了哼,注視著他的眼睛,許久后,她輕聲問:“你有沒有”
“有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