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從醫院出來,沒回那個所謂的家。
我在父親留下的老房子里住了下來。
房子很舊,積了灰,我花了兩天時間打掃。
我在那個家找到的爸爸留給我的存折。
他去世前拉著我的手,說給我留了一筆錢,一定要讓我去留學。
我翻開存折,余額是零。
。”
我捏緊了流水單:“謝謝你,我需要。”
我以為他們會消停一陣,沒想到趙杰先找上了門。
不是找我的住處,是我的公司。
我沖出去,看到趙杰一身酒氣,手里攥著半截酒瓶。
“趙貞!你給我出來!你這個賤人,你把我害慘了!”
保安沖上去攔他,他像瘋狗一樣揮舞酒瓶。
他搖搖晃晃,腳下一滑,整個人摔在臺階上。
看起來骨頭斷了。
我媽打來電話,語氣絲毫不像上次的樣子。
“他可是你唯一的弟弟,他腿都斷了!你不救他,你就是不孝!你要遭天譴的!”
我聽著電話那頭的咒罵,內心平靜無波。
“我報警了。”
王秀蓮愣住了:“你報什么警?”
“告趙杰尋釁滋事,故意毀壞公司財物。還有他之前發信息騷擾我的所有證據,我一次性全交了。”
電話那頭,是我媽更加瘋狂地咒罵。
法院開庭那天,王秀蓮和趙杰坐在被告席上。
趙杰的腿打著石膏,臉色蠟黃。
王秀蓮的頭發白了一半。
我的律師把證據一份份呈上。
趙杰在網上誹謗我的言論截圖。
王秀蓮挪用我教育基金的銀行流水。
還有網貸公司給趙杰發的催款單。
趙杰沖進我公司鬧事的監控錄像。
鐵證如山。
法官宣判的時候,聲音清晰、莊嚴。
“判決被告趙杰公開道歉,并賠償原告精神損失費五萬元。被告王秀蓮,即刻歸還原告教育基金十七萬元。”
趙杰聽到判決,用惡毒的眼神看向我。
之后猛地跳起來,指著王秀蓮的鼻子。
“都是你!是你害了我!媽媽,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!”
法庭上一片嘩然。
趙杰因為尋釁滋事和誹謗,進去了半年。
出來后,他成了我們那一片的過街老鼠,沒人理他。
王秀蓮想給我打電話求情,只聽到冰冷的系統提示音。
“您撥打的用戶,已將您拉入黑名單。”
后來我聽說,他們租了個陰暗的地下室。
王秀蓮每天靠撿垃圾換點錢,趙杰就在那間不到十平方米的出租屋里唉聲嘆氣,咒罵人生。
那天,他們縮在地下室里看一臺二手電視。
電視里正播放著本市的財經新聞。
一個穿著職業套裝,干練自信的女人出現在屏幕上。
“作為公司新上任的項目總監,趙貞女士將帶領我們……”
王秀蓮渾身一顫,手里的塑料瓶掉在地上。
電視里的我,正對著鏡頭侃侃而談:“當你的權益受到侵害時,不要哭鬧,更不要寄希望于對方的良知。法律,才是保護自己最鋒利的武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