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愛戀病弱繼兄十年。
每年端午,我都會送給他一個香包。
而他也會溫柔為我系上五彩繩。
可他不知道,我送他的每一個香包,都在把他的病痛換到我身上。
我年紀輕輕便滿頭白發,但看著他漸漸硬朗的身子骨,我甘之如飴。
直到我被繼兄騙上天臺。
他摩挲著?;ǖ拇?,低啞輕笑:“別怪哥哥,要怪就怪保研名額只有一個,我寶貝想要?!?/p>
“至于你…”他一臉平靜道,“滿頭白發,說不定早就有病了?!?/p>
“你從這里跳下去,還能掩蓋你的臟病。”
天臺風很大。
我落下眼淚,他一定不知道。
沒了我,他一秒都活不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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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年端午,我都會送給病弱繼兄一個香包。
香包是我親手縫制的,里面裝著艾草,還有從外婆那學來的幾味特殊藥材。
沈紀南總是蒼白著臉接過,然后溫柔地為我系上五彩繩。
“念安的手真巧?!?/p>
他總會這樣說,手指捏著我的臉,溫和有禮。
他不知道,每一個香包都在把他的病痛轉移到我身上。
我十五歲那年,沈紀南被診斷出先天性心肌炎,醫生說他活不過二十五歲。
那天晚上,我在外婆留下的古籍里找到了歪方子。
以血為媒,以命換命。
我開始在香包里加入自己的頭發和指甲,還有每月的經血。
普通的香包成了轉運香包。
久而久之,沈紀南的臉色漸漸紅潤起來,而我的黑發卻在一根根變白。
有次他摸著我的白發欲言又止。
我只是笑著躲開他的手,故作輕松道:“熬夜復習啦!保研競爭太激烈了。”
他信了。
他總是信我,就像我信他一樣。
直到今天。
手機屏幕亮起,是沈紀南發來的消息:念安,能來實驗樓天臺一趟嗎?有急事。
我手里捏著還未送出的香包,心跳不禁加速。
和沈紀南相依為命擠出租屋的日子里,我對他有了不可告人的心思。
他發現過我拿著他西裝迷戀親吻,也罵過我畜牲,但最后也只是嘆著氣把我擁在懷里,自責沒能給我更好的生活。
他這么好,讓我怎么忍心看他受病痛折磨。
我把香包裝好,走向實驗室的天臺。
實驗樓天臺空無一人,風很大。
我攏了攏外套,突然聽見角落里傳來熟悉的輕笑。
“哥?”
我向聲源處走去,然后僵在了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