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蘭潛伏敵后的時候,裝過舞娘歌女,當過血腥羅剎,這伴娘,她還真沒做過。
仔細打量秦數和秦修,確定他們父子倆并沒把自己的滿手血腥放在心上,巴蘭這才興致勃勃的答應了下來。
她點頭點得痛快,倒是蘇云書,沒好氣地白了秦數一眼。
“你最好先找雅清問問,要是她那幾天有外出表演的任務怎么辦?”
秦修矜持一笑,“蘇團長放心,文工團那幾天肯定得空。”
他兒子好不容易能辦酒了,就是天王老子來了,文工團也得有空!
“說起來,怎么感覺有段日子沒見到雅清了?”
岑侑夏狐疑地看向蘇云書,“你又把她惹毛了?”
蘇云書神情凝滯了一瞬,云淡風輕地笑著搖了搖頭。
“沒有的事,只是她這段日子忙著排練新舞,太忙了。不過你給她做的糕點,我都有送過去呢。”
岑侑夏也覺得以蘇云書的性情和手段,不至于把姚雅清逗到翻臉的地步,便沒有再多問。
接下來的幾天,為了秦數和柳青思的婚宴,所有人都忙得天昏地暗。
秦修難得盡一次當爹的責任,不僅全程盯著婚宴所有用品的采買、布置,還得監督林院那邊的施工進度。
一并定制采買的家具,這些天流水似地往林院那邊搬。
像碗筷、茶盞、擺件、簾幔之類的小東西,也問清楚了各家的喜好,開始最后的“軟裝”。
岑侑夏作為負責婚宴菜品的主廚,還不能使喚小徒弟這個新娘子,只能退而求其次地把一號食堂的劉三丁,和友誼食堂的段師傅拉上。
在挑選、設計菜品時,岑侑夏是絕對的暴君。
劉三丁很有數地讓干什么干什么,段師傅倒是幾次三番的想給菜品提意見,但提出來的意見,都被岑侑夏剝皮拆骨,有條有理的駁斥了回來,最后只能捏著鼻子當幫廚工具人。
賀破山和蘇云書也忙到腳不沾地。
秦氏家主獨子結婚,受到邀請的不是外國的豪商、貴族,就是國內有過來往的巨佬。
客人名單列出來的那一刻,這就已經不單是一場普通的婚宴了。
這是秦家歸國后,第一次對外展示筋骨的“戰場”。
所以核實來賓、隨侍們的身份,安排他們的臨時住所,規劃巡邏警戒路線等等,就成了重中之重。
負責婚宴安保工作的賀破山和蘇云書,這些天已經忙到覺都快沒得睡了。
時間亂中有序地來到四月二十五日這天。
凌晨四點,整個家屬區就已經燈火通明。
被尊稱為十里八鄉第一媒人的周大娘,滿面紅光地叉著腰在門口調度安排。
“柳家老姐姐,思思丫頭的嫁衣已經穿好了,你趕緊進去給她梳頭。”
“柳老哥,晚點兒背新娘子出門的人,定下來了沒有啊?”
柳奶奶手心冒汗地進了屋,柳爺爺站在院子里,聞言用力點頭,把一旁的王有才抓了過來。
“就、就定他了!”
王有才在羊圈算得上“青壯年”,跟柳家祖孫和秦數的關系又是數一數二的好,作為背新媳婦出門的娘家人,再合適不過。
周大娘上下打量王有才一番,還算滿意地點點頭,“行,那大兄弟你這就去廂房換衣裳吧,有不合身的地方趕緊說,有人幫你改!”
來幫忙的嬸子大娘們,紛紛應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