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右看看,她直接推開楊勝男家的院門,招呼道:“勝男啊,給拿幾個凳子出來,我感冒還沒好呢,可站不住。”
楊勝男雖說不待見孫婆子幾人,但大過年的,也干不出把人往外趕的事,只能沒好氣的捏著鼻子使喚大兒子石頭,給搬了兩條長凳出來。
孫婆子心情不錯,在石頭臉上掐一把,還往他手里塞了兩顆大白兔奶糖。
其他幾個婆子,你抓一把瓜子,我貢獻一把花生,那個再掏兩個橘子出來。
熱熱鬧鬧的互相分一分,完全是等著看大戲的架勢。
把瓜子花生兜在衣擺里放著,孫婆子翹起二郎腿,朝臉色青黑的岑母示意一下。
“大妹子,你就是咱們小岑師傅說過的,那個從小就偏心眼的媽?。俊?/p>
岑母臉色變了變,強撐著笑臉。
“孩子說的話怎么能當真,她可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,嘴上罵得再厲害,心里也是寶貝的,當媽的不都這樣嗎?!?/p>
一個婆子滿臉好奇的看著她,“真寶貝?。磕俏覀冊趺绰犝f,為了個沒有血緣關系的養女,小岑師傅六歲就被你們給送走了?”
“就是,真寶貝閨女的,哪兒狠得下這份心吶。”
岑母一臉的冤枉,“大家都是軍屬,別人誤會就算了,怎么老姐姐你們也不理解呢?”
“素婷的父親在戰場上拿命救下我男人,他臨死前托孤,我們于情于理都該把孩子養好吧?”
“再說素婷是恩人遺孤,也就是我們一家的恩人,侑夏讓著她一點兒能怎么樣?”
見孫婆子幾人認同的點頭,岑母忍不住大倒苦水。
“這丫頭,從小心思就多,愛計較。”
“才三四歲的年紀,就知道在背地里欺負素婷,害得素婷一見到她就哭個不停,我們問她吧,她還死不承認!”
“最后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,總不能把恩人的孩子給趕出去吧?就只能委屈她一下,把她送去學廚?!?/p>
岑母說到這里,義正辭嚴的拍胸口。
“我們可不是坑她害她啊,福瑞樓的關大師,那是曾經接待過國家領導的大廚?!?/p>
“要不是我們把她送到福瑞樓從小練童子功,她現在哪有能耐,被你們稱呼一聲小岑師傅的?”
這一番話說出來,不僅孫婆子幾人,連漸漸圍過來的其他家屬,也忍不住贊同的點頭。
是啊,誰家學藝不是從小練出來的有本事啊。
家里能把她送進首都頂有名氣的酒樓飯店里,肯定也是花了大力氣的。
小岑師傅當時歲數小,不理解家里人,只覺得自己被拋棄了。
可現在她都嫁人了,往開了想,這還是她的造化呢。
“可拉倒吧!”
楊勝男聽不下去的沖到門口,一盆臟水就朝著岑母腳下潑過去。
“你要真覺得那么丁點兒的小姑娘,去全是老爺們的后廚里待著是好事兒,那這么好的事,你怎么不讓白素婷去啊!”
眾人一下子被提醒的反應過來。
有道理啊!
她們現在是看見小岑師傅的能耐,覺得她從小學廚是好事,但真代換成自家孩子,哪個當媽的舍得?
而且那么好的“機會”,怎么又不讓給恩人的遺孤去“享受”了?
前后矛盾,根本就是編瞎話把她們當傻子糊弄?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