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頓飯普普通通的吃完,秦修心情抑郁就沒吃多少,于是飯后讓客人和大廚見一面的傳統,就這么被大家齊齊忽略了過去。
吃過飯,秦修的隨行秘書、保鏢、司機什么的,先去友誼樓收拾房間、安置行李。
秦修蔫吧的跟著岑侑夏去羊圈看兒子,賀破山和蘇云書,便自然的留下來,和兩位領導匯報情況。
回到辦公室,茶杯才剛湊到嘴邊,聽蘇云書匯報說他們恨不得當財神爺一樣供起來的大商人,唯一的親兒子竟然就在自家羊圈里關著
孟旅長和李政委差點沒一哆嗦,把茶杯口磕個牙印出來。
“噗、咳咳咳咳”
吐掉嘴里的茶葉,孟旅長臉色青白的捂住胸口。
“所以秦先生就是知道了親兒子的遭遇,出來的時候才那副表情的嗎?”
蘇云書輕咳一聲,“那倒不是,秦先生情緒稍顯失落,主要是被弟妹數落了兩句”
李政委身子往前傾,“小蘇你老實說,小岑是真數落兩句,還是把秦先生給罵了?我看秦先生出來的時候,頭發都亂了!”
賀破山幸災樂禍的道:“那是被我媳婦兒給打的。老小子拿手扒拉了半天也沒弄齊整,不過這么看著,倒是比他一開始拿喬的樣子順眼多了。”
“打打的?”
李政委眼前發黑的抓住孟旅長的胳膊,“老孟我沒聽岔吧,他們,在里邊兒把秦先生給打了?”
“沒、沒事,肯定只有小岑動手了。”
經過壞消息層層遞進的刺激,孟旅長反倒深呼吸著冷靜了下來。
“吃飯的時候我看秦先生跟小岑之間也沒什么芥蒂,說明他倆關系是真的鐵。”
鐵到挨打挨罵也不放在心上的地步!
“這是好事兒啊!”
不知道是安慰李政委,還是安慰自己,孟旅長扯出笑臉來,“小蘇,你再仔細說說,秦先生的兒子是什么情況,還有他和小岑的關系?”
秦數的情況蘇云書了解的不多,這部分主要由賀破山介紹。
至于秦修和岑侑夏的關系,蘇云書沒有直接把那位“愛麗絲”寫信的內容暴露出來,只模糊的說了,她和秦修的妻子關系更親密些。
這邊在忙著整理相關“情報”,另一邊,秦修跟在岑侑夏身后,一腳深一腳淺的往羊圈走去。
在來農場之前,秦修就知道自己兒子被下放到農場羊圈了。
但路越走越偏,旁邊的林子越走越密,秦修才對“下放”這個詞,有了些許真實感。
遠遠的看見新蓋起來的紅磚羊圈,岑侑夏伸手指了指。
“看見了嗎,你忙著跟人爭風吃醋的時候,你兒子就跟羊住一起。”
秦修看著那矮小簡陋的羊圈,臉色不太好看。
“怎么,嫌棄啊?”
岑侑夏揣著手,冷笑連連,“這還是最近才新蓋起來的,之前的羊圈是黃泥墻、草棚頂,前段時間遭雪災,給壓塌了。”
“你兒子大半夜的冒著風雪出來求救,迷失方向,手電還壞了。”
“被人發現的時候,他正窩趴在齊腰的雪里,叫天天不應,叫地地不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