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侑夏叭叭一頓刺,直接把小姑娘給數(shù)落懵了。
柳青思現(xiàn)在腦子里就一個想法——自己這么瘦弱不頂用,真是太對不起她小師父了!!!
一直沒插話的王冰,偷摸朝岑侑夏豎了豎拇指。
“所以。”岑侑夏緩一口氣,重新端起微涼的茶水喝一口,表情嚴(yán)肅地盯著小徒弟,“能保證好好吃飯嗎?”
“要是保證不了,那你就回去吧,一點兒分寸沒有的徒弟我教不了。”
“我”
柳青思瘦到往里凹的小臉,這會兒真是半分血色都沒有了。
許是內(nèi)向慣了,她糾結(jié)掙扎的時候都不好意思直接咬嘴唇,而是隱蔽的,咬嘴巴里貼著牙齒的那層嫩肉。
直到咬得破口流血,不敢明顯地往下吞咽,讓血絲在抿唇的時候染出來了那么一絲絲,保持沉默給小徒弟施壓的岑侑夏,才驚覺她做了些什么。
不顧上擺架子,岑侑夏跳起來就上手狠狠捏住她的下顎,逼她把嘴張開。
“侑夏你做什小柳!!!”
被岑侑夏動作弄懵了的王冰,看見柳青思滿嘴的血,驚得聲音都拔尖了。
“你這丫頭是真不知道疼啊!”
柳青思的嘴唇被岑侑夏冷著臉拉開,露出里邊兒牙印深陷的傷口,血肉模糊的,看著都滲人。
王冰又氣又急,忙跑出去找了醫(yī)藥箱回來。
好在食堂后廚時不時就有人切了手、被碎瓷片扎傷什么的,消毒止血的藥品都是常備的。
嘴里的傷口不好用酒精、碘酒消毒,岑侑夏和王冰便壓著她含冷開水漱口。
把血水吐得差不多了,再用小刀刮一層洗凈曬干的墨魚骨粉末上去,沒一會兒血就止住了,效果比市面上賣的傷藥還好。
一通折騰下來后,岑侑夏冷著臉坐下,王冰則氣惱地一個勁用指頭戳柳青思的額頭。
“你說說你,咬自己的肉都那么狠,怎么不再狠點兒,直接把肉咬下來當(dāng)下酒菜?”
“真是,我和你師父就想讓你好好吃飯,怎么就這么倔,這么難!”
柳青思乖巧地垂著腦袋聽訓(xùn),等王冰歇氣了,才含糊地小聲道歉。
“對不起讓你們費心了。”
岑侑夏沒好氣地瞪她,“認真道歉,堅決不改是吧?”
柳青思不說話。
煩躁的屈指在扶手上敲了幾下,岑侑夏直接問道:“說吧,你省下來的飯菜,都給誰吃了?”
柳青思嘴唇囁嚅了一下,還是沒吭聲。
岑侑夏氣得倒仰——就沒見過嘴這么緊的!
往后倒幾十年,倒是個當(dāng)?shù)叵鹿ぷ髡叩暮妹缱樱WC緊守機密,不讓組織操心!
可她嘴硬有什么用,王冰生怕她把救命稻草扔了,張嘴就把她給賣了。
“侑夏你別看她瘦瘦小小的,其實背后還養(yǎng)著十好幾號人呢!”
“王姨!”柳青思急了。
王冰才不理她,拉著岑侑夏連聲地嘆。
“小柳是棄嬰,還在襁褓里就被養(yǎng)父母給撿回去養(yǎng)了。可她養(yǎng)父母命不好,前兩年那什么你知道的,被自己的學(xué)生拉到操場上批斗,一時失手就給活活打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