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顧清回來的很晚。
看著到我還在餐廳,他若無其事:“我吃過了。”
他經過時,身上還帶著絲梔子花的香氣。
自從上次撕破臉臉,陳燕秋再也沒登過門。
顧清日日都是陪著她在外面吃完,然后才回來。
好在我也不想跟他吃。
反胃。
飯后回屋,我專心收拾被褥。
顧清站在門口,擋住了屋里大半的光線。
我不耐的抬頭看他。
顧清問我:“媽催著咱們定日子,你看十月怎么樣。”
十月我就不在深城了。
我抬起頭看向顧清,目光灼灼。
他不自在的撇過頭去。
上一世,他也是這樣按部就班的娶了我。
他待我,像同事、像兄長、像上司。
唯獨不像丈夫。
相處一輩子,臨死前,我才明白。
或許他從一開始就不愿意。
可最終孤苦而亡的,只有我一人。
重來一世,我還是想再問問他。
“顧清,你愿意娶我么?”
顧清愣了。
然后我聽到了那個熟悉的回答。
他說:“止止,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的妻子。”
那你為什么讓你的妻子在婚姻中凋零呢?
這次我不再猶豫,我很堅定的說:“不急,等我去我爸的墓前看看再說吧。”
顧清松了口氣。
然后笑著打趣我,“這么晚了還縫嫁妝啊,小心眼睛。”
那是我要帶去學校的被子。
這一世,我終于下定決心,走向求學的路。
真想看看,沒有家庭瑣事舒服的止止,能活出怎樣的人生。
第二天,顧清起了個大早。
我起來時,他正準備出門。
見我拿著瓜果,突然想起來今天是看望我爸的日子。
顧清一下子為難起來。
他站在門口,踟躕著說:“止止,我臨時有點急事……”
我了然。
“你去吧,我想一個人和我爸說說話。”
似乎是彌補,顧清接話:【那我晚上接你回家。】
見我點頭,顧清火燒屁股的出了門。
不用想我都知道他要去找誰。
出門時,我帶走的墻上的那張日歷。
還有最后七天。
今天出門,一是離開前去看看爸爸。
而是為了和顧家父母商量退婚。
這些年我感激他們的照顧。
可我和顧清確實不合適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