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“死”字,讓我這做父親的哭得上氣不接下氣。
我掏出所有存款給葉紅,只求她讓醫生救回晶晶。
葉紅拿錢就走。冬天零下十度,我跪在醫院外的墻根前,把各路神佛求了個遍——要索就索我的命,放過我的女兒。
不知過了多久,我恍惚間聽見一聲嬰兒啼哭,葉紅打來電話:
“生了,母女平安,你當外公了。”
我剛松一口氣,葉紅接著說:
“晶晶知道你在樓下,情緒激動地讓你滾。你快走吧,她現在不能受刺激。”
我拖著凍僵的雙腿,最后回頭看了一眼醫院,黯然回家。
我也怨過恨過,為什么無論我做什么,都彌補不了父女之間的裂痕。
可每當我摸著臉上被生活刻下的皺紋時,所有怨恨又煙消云散,只盼著她平安喜樂。
直到重生一回,我才明白一切的罪魁禍首是我的妻子。
她既厭惡女兒的性別,又貪圖我辛苦賺來的錢。
她告訴女兒,我恨她不是兒子,差點在她未出生時就打掉她。
我寄回家的錢被葉紅揮霍一空,女兒被迫半工半讀時,她居然告訴女兒我想把她嫁給老鰥夫。
見我眼神駭人,葉紅停下腳步,心虛地開口:
“就當我求你,或許這次你同意捐贈后,女兒會和你和好。”
她眼里閃著淚光,儼然一副為家庭操心的慈母模樣。
我重重眨了眨眼,逼回險些奪眶而出的淚水。
“好,我同意捐贈。”
2、
葉紅激動得差點跳起來,她猛地抱我一下,轉身就要往外跑。
“我這就去告訴晶晶這個好消息,外孫女有救了!”
她根本不是去告訴女兒,而是要聯系腎臟的買主。
一顆腎三十萬,剛好夠她包養小白臉,做選定性別的試管嬰兒,生一個她心心念念的兒子。
就連當初女兒難產我給出的十三萬,也被她拿去包養情夫。
我的十三萬變成三十顆雞蛋,被她提著送到剛出鬼門關的女兒面前。
她在女兒面前不遺余力地抹黑我:
“我把你難產的消息告訴了若勤,他第一句話就問是男是女,知道是女孩后,破口大罵。”
她裝出一副羞愧的樣子。
“我不該在你面前講你爸的壞話,但若勤罵得太難聽,說賠錢貨生了個賠錢貨,讓他在外人面前抬不起頭。”
“一個女娃搶救回來也是浪費社會資源,不如直接捂死,還對天發誓絕不認這個外孫女。”
她哆哆嗦嗦把雞蛋放在病床上。
“他連醫院大門都沒進,遞給我這筐東西,說三十顆雞蛋就是你的價值。”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