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感情要是能算清利弊,世界上哪來那么多戀愛腦?”碎花裙女生眼底閃著倔強的光。
“”
短發女生一臉無藥可救地表情看著她。
林嘉怡收回目光,小聲嘀咕:“愛上有白月光的人,就跟接手別人用剩的東西一樣,明明帶著前任的痕跡,還得當全新寶貝供著,不是自找罪受是什么?”
溫瀠低著頭沒吱聲,手指在膝頭絞得發白。
林嘉怡用胳膊肘碰了碰溫瀠,“你是不是也覺得那女生傻?”
溫瀠盯著自己泛白的指節,輕聲道:“不傻!她至少有勇氣直面自己的心意,不像有些人,連喜歡兩個字都要在藏在心里不讓人知道,最后爛在血液里。”
她的聲音越來越輕,像在說給別人聽,又像在說給自己聽。
就因為昨天他抱自己回家,她就歡喜得忘乎所以,全然忘記了他心里可能還住著別人。
他究竟是喜歡自己,還是僅僅出于學長對學妹的關照?
“你這話說的像是有喜歡的人了,等等——”林嘉怡像是又想到什么,眼睛瞇成一條縫,“你是不是喜歡江時禮?”
以她對溫瀠的了解,如果沒有好感,溫瀠是絕對不會讓男生碰她的。
即便是學長,也絕不可能越過她心里那道男女界限,除非是她自己默許的。
溫瀠猛地別過臉。
“哈!”林嘉怡像是發現了新大陸,忍不住噗嗤笑出聲:“溫小瀠啊溫小瀠,你這樣子分明就是喜歡江時禮?!?/p>
溫瀠的睫毛輕顫,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。
林嘉怡興奮得直搓手:“早說??!我可以找機會暗戳戳地撮合你們??!”
溫瀠:“不用,他要是喜歡我,自然會主動追求。感情這種事,強求不得?!?/p>
不是不夠喜歡,正因太清楚自己會陷得多深,才不敢輕易開始。
她怕滿腔熱忱終換得遍體鱗傷,最后連退場都狼狽不堪。
她見過太多人貪戀片刻溫存,最終連最初那點體面都難以保全。
像站在懸崖邊接住別人遞來的花,明明渴望那縷芬芳,卻更怕失足墜落的萬劫不復。
這般危險的歡愉,她寧可不要,寧肯遠遠欣賞,也不伸手觸碰注定凋零的美好。
有些東西,要么完完整整地擁有,要么干干凈凈地放手。
這是她為自己立下的信條:不要曖昧不清的糾纏,不要患得患失的試探,更不要日后滿是“早知如此”的悔恨。
所以當初聽聞他有喜歡的人時,她便將那點喜歡深深埋藏,不見天光。
可今天,她動搖了,因為她的防線已經碎成渣了。
林嘉怡唇瓣微抿,恰逢教授步入教室。
話題戛然而止,二人即刻端坐如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