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參加晚宴的間隙,手機收到了國內的來電。
指尖一劃,電話被接通。
“您好,我是仁愛醫院的醫生,請問是沈妍女士嗎?您的女兒沈書怡在演唱會上暈倒了,經我們檢查是腦部腫瘤壓迫神經,麻煩您來一趟吧。”
見我不作聲,她繼續說:
“是這樣的,我們已經她父親聯系過了,他父親決定放棄治療,所以我才聯系到您,想問問您的意思?”
“我想你是認錯人了,我沒有女兒。”
在我回答的下一秒,醫生的手機被沈書怡奪走:
“媽,我知道是你,我真的知錯了,你別不管我好不好?”
“我爸他就是個chusheng,他對我好只是為了把我賣了換彩禮,我生病后他覺得我沒有利用價值了,就不管我了!”
“所以呢?”
“所以你趕緊去籌錢啊,去借去貸都可以,難不成你真想看著我死?”
沈書怡對我的態度依舊高高在上,似乎她生來我就是欠她的,就該無底線承擔她的一切。
曾經我也像無數個中國父母的縮影,總是以孩子為中心,默默犧牲自己的一切。
可后來我才發現,一味地妥協不會換來尊重,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。
自己的第一負責人永遠是自己,只有專注自身才能讓生命活得有價值。
比起街坊鄰居閑暇之余談論的苦命的書怡媽,我更愿意做國際上人人稱贊的中國藝術家。
沈書怡遲遲等不到她想要的答案,有些急了:
“媽,你可就我這么一個女兒,你要是不管我,到時候誰給你養老?你就不怕病倒在床上身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?”
我抬眼,沈書怡早些年追過的頂流明星緩緩來到我身邊,向我敬酒。
這種感覺就好比,我坐擁幾十套豪宅,卻有人對我說,再有錢也不過個女娃罷了,埋不進家里的祖墳。
她的這些話不僅讓我感受不到任何威脅,還讓我覺得十分可笑。
其實以我現在的能力完全能拿出來這筆錢,可我不想再在沈書怡身上花一分錢了。
伴隨著酒杯碰撞濺起的漣漪,我摁斷了電話。
對面的聲音戛然而止。